皇帝想到无法无天的秦偃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做事风格,活脱脱另一个天灵道人。 甚至比天灵道人还要嚣张几分。 “不走,她一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皇帝冷哼着,“她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她必定早就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瞒不过她的。” 他也没想瞒她。 他所瞒的,是宫里其他女人而已。 “云儿,对不起。”皇帝有些愧疚。 他若是每天都过来,必定会引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不仅后宫妃嫔,还有那些烦死人的谏官。 专宠,妖孽,祸水之类的词语也会随之而来。 他不想尚未痊愈的云妃听到那些伤人恶语,才想了这折中的法子。 “道什么歉?”云妃叹了口气。 她抓住皇帝的手,握紧,“重华,我跟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当皇帝的难处,她懂。 她不会跟以前一样任性,自然也不会跟从前那般想当然。 被磨平的棱角,不会再伤人。 “对不起。”皇帝垂下眸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嗨,好端端的,又提那些破事干什么?”云妃往他怀里靠了靠,“重华,经历过生死之后,对很多事都看淡了。” 荣华富贵,绝美容颜,都是过眼云烟。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阎王既不收我,我就潇洒活着。”她仿佛呓语一般,打了个哈欠,“你也看开点,别总被过去囹圄,不值得。啊,我困了,你爱怎么怎么吧。” 她在他身上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皇帝看着她的模样,眼底闪过无尽的温柔。 时过境迁,唯独她的容颜不变。 一如,初见时那般。 只一眼,便深深陷进去,再也无法走出她的倾城围城。 “云儿。”他的指腹轻轻地划过云妃的脸颊。 云妃没有回应,只细长的呼吸声。 屋子里的辟寒香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暖意与淡淡的香气翕然。 他的手指流连了许久,思绪飘飘。 等云妃彻底睡熟,他才沉下脸来。 “传令下去,荣妃降为荣嫔,禁足四十九日,任何人不得探视,任何消息不得露出。” “遵旨。”暗处帘子轻动,一阵风过,人影已远离。 皇帝面色凛然。 当年他为了平衡各大势力心力交瘁,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 过往不会回首,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皇帝小心翼翼地将云妃放好,起身去批阅奏折。 无关紧要的奏折都扔给了皇子们,剩下的这些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 他皱着眉头,一份份批阅。 没有红袖添香,只待在她身边,下笔如有神,时间也过得飞快。 奏折批奏到最后一本时,兰公公匆匆从外面赶来。 “皇上。”他在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皇帝将最后一本奏折扔到一旁,笑道,“兰公公越发准时了,朕刚批奏完这最后一本,可巧你就到了。” 兰公公面色发白,他行了礼,匍匐在地上,“回皇上,不是奴才准时,是奴才恰好有要事要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皇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