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雁当然听懂了,但他没选择,他知道聂还林是气他的忍气吞声,好声好气地解释:其实没有很多和房东打交道的机会的。 聂还林的火气明显又上来了:那种地方是人住的吗?那房东是个人吗?他也是个Alpha,要是哪天我不在,要是他他有些说不下去。 孟惊雁也觉得自己考虑得太不周全了,但是他被一个比自己小不少的男孩子这么训,还是抹不下面子来,有些无力地狡辩:我可以换锁 聂还林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你可以换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早上的拍卖通知,小半个上午又臭又挤的公交车,图谋不轨的房东和到现在还没个着落的住处。孟惊雁这一天的委屈突然就全翻上来了,他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是我喜欢住地下室吗?他知道聂还林对他的指责不无道理,但这并不是他的选择。 聂还林看见孟惊雁眼睛里晃动的水光,生气也顾不上,手忙脚乱地把人往怀里拢:哥,我错了,不哭不哭。他似乎也不大知道怎么哄人,只是护着孟惊雁的后背不住地轻拍。 孟惊雁不想在大马路上丢这种人,却止不住眼泪。从前他一个人的时候,眼泪总是来得快去得快,现在眼泪有了个关心的人,就争先恐后地向外冒。他推开聂还林,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假装只是在休息,只有肩膀在微微地耸动。 聂还林的心都要给他哭碎了,一下就全乱套了,蹲在他旁边语无伦次地劝着:你别着急,我想办法,好不好?怪我把租房子的事搅黄了,我赔你一个好不好? 孟惊雁看他像是哄孩子似的哄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拄着膝盖站起来:没事儿,迷眼了。 聂还林也不敢多说话,只能低声附和道:今天风大。 第23章 孟惊雁不想这副狼狈样子挤公交,准备先走个一两站地再说,一路上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只有聂还林中途拿出手机来发了条短消息。 因为靠近郊区了,公交车站之间的距离都比较远,走了半天连车站的影子都没看见,路上连辆车都很少见。 当视野里远远地出现了一台夺目的大越野时,聂还林眯着眼睛开口了:哥,我们拦辆车吧,这么走走到黑都回不了家。 孟惊雁也看见那辆星仕顿了,不由笑话这个没见识的小毛孩:全球限量的私人订制,把咱俩卖了都换不回来个门把手,人家怎么可能捎我们? 聂还林自从把孟惊雁惹哭了,气焰全消,又变得弱小可怜起来,瘪了瘪嘴:哥,你试试吧,我累了。 孟惊雁腹诽你个甲等Alpha就差会飞了,还能知道累?但是一转念他应该是怕自己累了,心里一软,当真朝那台全球限量挥了挥手。 没想到那风/骚无匹的庞然大物真的在他俩身边减速停住了,车窗缓慢地降下来,驾驶席上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客客气气地问:需要帮忙吗? 孟惊雁还有些难以置信,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倒是聂还林先弯着腰报出了孟宅的地址。 年轻的驾驶看了一眼聂还林的眼神,似乎有点为难:大致上是顺路的,但是我还有点别的事,只能把你们送到鲜花乐园,说完这句,有点底气不足地看了一眼聂还林:你们看可以吗? 孟惊雁恍然回神:那太感谢了! 哪怕是全球限量,也得遵守交通规则,正是堵车的时间,走市里还不如上环城高速。但即便走高速,市里那一段还是要堵上一阵。从上车的地方到鲜花乐园,少说也要一个来小时。 孟惊雁经历了这心力交瘁的一上午,本来就有些打不起精神。车上的温度很适中,车载香薰是安神的迷迭香,走出去没十分钟孟惊雁就靠在车窗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驾驶席上的梁问源从倒车镜里看着自己的老板轻手轻脚地摘了孟惊雁的口罩,把人扶到自己腿上枕着,不由轻轻问了一声:孟老师这是怎么了? 聂还林把自己身上的开衫脱下来给人盖上,言简意赅:累了。 梁问源不敢多问,请示聂还林:要不要找个地方停一会儿? 聂还林想了一下:你就绕着定都走吧,不然他醒了会多心。 梁问源低低地哎了一声,又跟聂还林汇报:已经跟法院咨询过了,法院的意思是拍卖者的优先级都是一样的,价高者得。 聂还林拢着孟惊雁的后背轻轻顺着,回答得依旧很简短:好。 看着冷冰冰的老板给自己发热乎乎的狗粮,梁问源发自内心地把自己可怜了一番,只能认命地绕着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