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把托盘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各种点心:“是明湘小姐让人送来的,每个都不一样,说从前日就给你留着。” “明湘!”冯依依站去桌旁,入目各种精致糕点,“做这些可得花心思,与扶安城的有些差别。” “对,”秀竹点头,指着其中一块,“这个里面加了榛子仁,这个上面嵌了葡萄干,只是个头比咱那儿小些。” 冯依依爱吃,自然喜欢这些,尤其还做得漂亮,跟一朵朵花儿似的:“等咱们回扶安,带上一些回去。” 秀竹在一旁笑道:“那得问姑爷,这些点心去何处买。” “我得过去谢谢明湘。”冯依依喜欢那个害羞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一问就脸红。 再说,买个东西何须问娄诏,自己有嘴可以打听,再不济还有娄明湘。 晚上,娄家布置了一桌子洗尘宴,迎接娄诏和冯依依归家。 冯依依期间也能看出家中规矩,但凡筷子在手,小辈儿是不能开口。就连长辈给夹菜,也只是笑着点头回谢。 饭后,娄夫人拉着冯依依说话。 娄父走了多年,之后一直是娄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也是不易。 娄夫人房里布置简单,加深有些年岁,看着像是丈夫在的时候一个样子。 婆子上了茶水进来,茶具摆在桌上,旁上搁了一碟甜梨脯,表面一层诱人蜜色。 “你们要是一直留在魏州多好?”娄夫人双手叠着放于大腿上,一身浅茶色袄裙,袖口绣着缠藤,“可诏儿不听劝,非要进京科考。” 闻言,冯依依生了疑惑,娄夫人着话里的意思,是不想娄诏考试? “读书为金榜题名,本就是他们的理想。”冯依依道。 娄夫人摇头,嘴角笑意淡些:“你当京城是什么好地方?踏上仕途就会遇到各种险恶,我这个母亲没有那种想要飞黄腾达的野心,只想他余生安稳。” 冯依依越发不解,人人都说京城好,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城市,繁华无比。可在冯宏达和娄夫人嘴中,那里好像是是非之地,可怕得很。 两人在房里说话,冯依依母亲早逝,喜欢和女长辈一起说话。不知为何,通常这类人会很疼她,待她特别好,像徐夫人,像眼前的娄夫人。 娄夫人在冯依依面前,也同对自己的子女一样,并没有刻意一副嘴脸:“诏儿小时候身子很弱,都说他活不过十岁。六岁那年,你公爷带他去外地找了名医相看。回来后,才好起来。” 说起儿子幼年之事,娄夫人脸上闪过忧伤,手下意识紧攥起。 “孩子小时候都容易生病。”冯依依道,对于娄诏她知道的始终太少。 “是,”娄夫人点头,拍拍冯依依的手,“看你这身子倒是康健,脸色红扑扑的。” 冯依依脸一热,不好意思的微垂下头:“我爹说,我从小甚少生病,顶多会发热,好的也快。” 娄夫人一笑:“你这丫头心眼儿实诚。多好,吃好喝好,开开心心。” 外面响了几声梆子,提醒着现在的时辰。 冯依依从娄夫人处离开,回到了“安临院”。 娄家宅子每一座院子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像冯宅,平时都喊着东苑的几院子,西苑的几院子。 回房后,娄诏还未回来。 冯依依在正房看了看,东间是卧房,西间是书房,看来娄诏原先睡觉、读书都在正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