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航班,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紧绷的情绪陡然松垮下来,也就不再忍耐。 单人公寓狭窄而隐秘,是最适合亲昵的密地,陶鹿因被放在了桌子上,下巴尖扬起,漆黑的眼珠蒙上一层潮雾。 等她迷迷蒙蒙地低下头,看到地板上的T恤和内衣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商桉的手,尾音还有些颤,我昨晚没洗澡。 小姑娘耳尖红的透彻,羞耻的不行,娇娇呜呜地说:我得先去洗个澡 等她洗好澡出来,商桉理智归位,终究没有继续下去。她眉眼间染着欲。色,声音却恢复清明,饿狼扑食 她唇角弯起,好像更适合形容我们。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陶鹿因把所有手续办完,公寓退租,最后和老师同学一块吃了顿饭,而后踏上回国的航班。 回国后哪也不去,直奔北市大学。 读博是件很漫长的事,几年过去,陶鹿因已经经历了本科、硕士,商桉依旧在博士的漫漫长途中前进。 陶鹿因拽着行李去了生物系的实验楼,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商桉,结果刚拿出手机,商桉和一个人并排走出了实验楼。 陶鹿因唇角高高扬起,正想喊她一声。 商桉和那个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边说着话,边从她身边路过。 陶鹿因摘下口罩,盯着两人远远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还有些介意。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商桉旁边是个女生。 什么女生魅力这么大,女朋友都没认出来?! 陶鹿因懒得去追。 另一边,两个人走出了一截距离,商桉莫名想起了刚刚不经意瞥过的人,她脚步顿了下,后知后觉地有些眼熟。 商桉重新折返回去,陶鹿因还在原地没动,她蹲成小小的一团,口罩挂在手腕上,漂亮的眉眼隐匿于帽檐下。 商桉确认没看错,笑了一声,站定在她面前。 陶鹿因视野内突然冒出双白鞋,她撇撇嘴,不想搭理她。 商桉无奈也跟着蹲下来,摘下她的帽子,两人四目相识,陶鹿因不咸不淡道:商博士。 商桉笑,宝贝儿。 陶鹿因顿了下,指尖被这个称呼撩的有些麻,她站起身来,随意地理了理头发。 商桉跟着站起来,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 我特地跟老师打招呼,提前回来了,想给你个惊喜来着,陶鹿因淡声说:然后就看见你和新欢在一起腻歪,都没有认出我来。 商桉失笑,我哪来的新欢? 那刚才那个是谁? 同系的学妹。 学妹,你怎么总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学妹。 陶鹿因内心小人狂吼咆哮着,醋缸子都翻了,偏偏面上不动声色的,神色无波无澜,这样啊。 商桉嗯了一声,没再解释别的,我们回家? 陶鹿因:嗯。 一直到坐上车,陶鹿因气压都很低。 商桉温声道:系安全带。 陶鹿因系上。 然后就一路无话。 这和陶鹿因想象中重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余光里商桉白皙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着,一下一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陶鹿因忽然出声,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你不想我吗? 商桉看了她一眼,想了。 陶鹿因拧眉,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因为,我觉得你不开心,商桉说:在想该怎么哄你。 哄人还需要想? 别人家女朋友都直接付诸行动,哪有人还需要考虑半天的。 陶鹿因觉得自己真是没骨气,人家明明都没哄呢,怨气因为这句话消了一大半,她唇角小幅度翘了翘,声音也没那么硬邦邦了,那姐姐慢慢想。 陶鹿因本以为她会思考两三分钟,结果直到进了家门,也没听见她说哄人的话。 她不想和商桉别扭了,等的有些焦急,故作隐晦地提醒,你现在可以哄我了。 噢,商桉放下手机,关掉搜索如何哄人的界面,斟词酌句说: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我们没有别的关系,只是单纯认识而已,不熟。 不需要介意。 陶鹿因:没了吗? 商桉犹豫了下,继续说:有的,没认出来你,是因为你戴着口罩帽子,遮的严严实实 她坐在沙发上,陶鹿因朝她走过去,蹬掉了拖鞋,跨坐在她的腿上,定格两秒后,她低下头,啄吻了下她的唇。 我没那么难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