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切都礼遇我们乱中取事,在袁绍死后挑拨袁尚与曹操反目、袁谭与曹操勾结。” 说来说去,图穷匕见,原来李素的最后一步“演戏”,还是想旧事重提,把修淯水-澧水运河的事儿,正式提上日程表。 这里面着实有些阳谋了,荀攸和法正听完后,都能感受到,其实李素修这条运河,从纯军事价值角度来说,不一定完全能回本。 诸葛亮说“即使有了水陆两用大篷车,还是得修这条运河”,明显是在为尊者讳,给自己的恩师的决策帮腔。 刘备作为“仁君”的人设,在征发民力大规模修运河方面,肯定不能像隋炀帝那样横征暴敛竭泽而渔。不给点借口逼一下,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 但如果在战争年代的动员体制下不做这个事儿,到了和平年代其实更加难以动员了。因为可见的直接收益没那么大了。 李素想挖这条运河,目的当然是进一步把大汉朝的西南地区与东北地区紧密连接起来,让汉朝的朝廷中枢,未来可以更高效地调度荆楚和蜀地的资源。 益州的物资,在西汉的时候曾经通过蜀道连接关中,对朝廷颇有助益。汉初文帝把邓通弄去蜀地开铜山,富甲天下,景帝武帝的时候卓王孙司马相如那些家族,多少蜀地豪商都能襄助国用。 不过,东汉之后,因为朝廷要调集物资的中枢从长安东移到了雒阳,蜀地的物资就很难直接供应到中央了,只能输出铜钱。后来的朝代蜀地铜净输出缴税花完了只好用铁钱。 后世杨广的大运河,也只是把东南和北方紧密连接起来,解决的是扬州或者说吴地的割据倾向,缓解东南六朝的历史遗留问题。 但蜀地的割据倾向,杨广并没有解决,可能是因为隋之前的北周末年,南朝梁-陈交替的过程中,北周已经把蜀地夺了。南朝最后一朝的陈没有拥有蜀地。所以隋初蜀地已经暂时被北朝收复了几十年了,统治者觉得问题不大。 可后来的历史证明,蜀地的割据倾向一直还是有的,历史上后来宋朝的君主见识了五代十国时前后蜀两度割据的教训,也想过这事儿。 只是宋朝是“士大夫共治天下”,君主没法独裁,也没杨广的魄力和动员能力,加上当时修这条短短四十公里(八十里)的运河时,遇到了一些工程困难,所以没这个决心搞到底。 按照原本的历史,这条穿越方城垭口(汉朝叫堵阳县,位于博望和叶县之间的山坳里)的运河,一直到20世纪末,“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时,才下定决心修完。 现在李素建议修通这条运河,益州种田多年的物资,就能直接顺着长江运到南郡,然后甚至都不用去武昌,可以从南郡直接到汉津口然后逆流到襄阳—— 因为汉末云梦泽、夏泽、夏水这些航道还没彻底淤塞,之前孙策偷袭南郡的时候甚至都走过。走江陵到汉津,能比绕武昌再额外节约往返九百多里路。 然后就是从襄阳转入淯水经新野入运河、经昆阳后沿着颍川到鸿沟。蜀地积蓄多年的富庶物资可以支援黄淮战场的消耗。 也就是说,益州的物资到江陵集结后,有新运河的情况下,走北线从江陵到许昌,总里程才刚一千里出头。 没有新运河,走长江继续顺流而下、濡须口转合肥转寿春,是两千八百里。如果寿春再绕回来到许昌的话,逆流走淮河和颍川,还有八百里——当然实战中肯定不会指望围攻许昌的时候,要从合肥运粮过来,那太夸张了,沿途八百里敌占区都已经先凿穿了。 但不管怎么说,益州物资往未来的司隶中枢地区调运,新运河节约两千多里水路路程是肯定的。 而且,不能因为历史上后来宋朝放弃了修这个运河,就觉得这个运河不重要,因为那就等于倒果为因了—— 宋朝的时候,江南吴地的经济发展已经很好了,而且朝廷放弃了一贯建都雒阳,东移到了汴梁,就是尽量靠近鸿沟,靠近大运河,吃漕运来保障首都。吴地够朝廷吃,也就没必要非得再降低蜀地物资到中枢的损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