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的物资,还能直接卖到张掖,便于跟西域互通有无。” 诸葛芷丝毫不还价:“右将军说的是,这么好的地方,只有一条路出去怎么够,是得多抓我是说多雇一些先零羌人开山劈石修路。” 大伙儿聊了几句,李素看天色已经过午,吩咐大家赶紧上车下山。 诸葛芷原本跟弟弟和黄月英坐一辆车,因为跟李素聊正事儿在兴头上,结果就把诸葛亮拉来李素这车,一起闲聊,把黄月英一个人丢在第二辆篷车上。 诸葛芷这几天本来就想了很多,此刻见了盐湖之利,一些想法豁然开朗,原本下不了决心的改革建议,此刻胆子也大了,也敢毫无保留地建议李素大刀阔斧去干。 诸葛芷说道:“李兄,前些日子你也说了不少民间自建不负盈亏、纯收运费商队体系的难处,我也想了。这次确实是一个契机。 西凉,乃至眼下的湟中、未来的西域,有那么多价值高、也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物资,但就因为没有专业埋头运输的商人参与,官府直营效率又低。 如果朝廷肯给跟外国做生意的远途商人一些背书,让边境的货主也更相信这些专门的运输商队,对于国家朝廷吸取边郡的物资为中枢所用,也是大有裨益的。 目前河西四郡别说是民间商贸的物资了,就是国家征收的税赋,其实要调运到关中,乃至更东方的地区使用,路上损耗都很大。 要是跟桓灵时那样,地方不仅要承担应纳税的物资,还要负责把东西运到长安,额外的支出恐怕又会逼得一部分刚刚归附的百姓日子难过。要是不征调的话,西凉除了为大王提供战马,其他怕是也无法以物力明显帮助朝廷了。” 诸葛芷经过这些天的磨合,说话也更加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劝说李素,说明这事儿确实对于朝廷更好地控制边远地区、提升对边远地区国力的调度动员有好处,而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不过,李素这些天来,跟她互相启发,其实也想明白了一点,原则性的问题肯定不能放松。具体将来要改革,提升大汉朝对边境地区的动员抽取,李素自己有办法。 所以李素说道:“行了,这不是你一个经了几年商就能想明白的。朝廷怎么可能为某些车船商专门信用背书,简直丢了朝廷的体统。 不过,之前对边地的统治,要么是过于羁縻、让他们自生自灭,比如西凉和交州,都是所有大宗物资的税赋都不承担,只进贡马匹或者地方上的高价值珍货宝物,南中也是这样。 大汉朝号称十三州部,真正缴纳钱粮的只有九个半——凉州交州都形同免税,只进贡宝物,南中和荆南、扬州的山越,也是如此,以羁縻进贡代税。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运输的损耗,没有被朝廷明确以法令定下来、折算进税赋里。 我回长安之后,打算结合西巡和下半年去交州南巡的经验,把这些州的运输成本核算出来。到时候把运费折到租庸调制里面。比如当朝廷将来再要问西凉征税时,就可以把粮食和棉布棉花也都纳入纳税物资范围。 如果西凉确实丰收、粮食富足而关中缺粮,那种年份就可以让西凉运粮到关中交割。平原水路运输的价钱是比较透明的,按照每石每十里一个钱算运费,就折到当地每人每年三百钱的丁税里。 比如现在一个人每年缴纳三百钱(或等值纺织品)、两石米(官价六百钱)、服当九百钱的徭役,租庸调相加是一千八百钱一个壮丁。将来要是让酒泉郡运两石粮食走三千里水路到长安,那就等于两石米值六百钱、运费值一千二百钱,跟一个壮丁一年该服的租庸调总和相当,庸和调就可以免了。 实际上酒泉到长安也没那么远,这里是假设。但我们可以按平原陆运折水运十倍算运费、崎岖之地或者山区,根据各郡的路况、此前的徭役耗费,评估一个均价,按照险要难行程度折算为水路运费十五倍到五十倍。这样一来,酒泉到长安假设是五百里平原陆运、一千里水运,也就跟上面的结果一样了。 从此之后,朝廷可以不用专门征发当地的民夫服徭役运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