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大灾之年过分了啊。京兆百姓还在深受干旱之苦,我身为京兆尹,理当以身作则、节约用水。这种池子要它何用,抬走抬走! 什么?是钩弋殿拆除的时候多出来的不用也闲着?那我也不用!先搁在一边吧。难得你们赵将军有心,罢了,你们几个,帮本官把那个铜花洒装起来。本官今年与百姓同甘共苦,在长安期间只洗淋浴不泡澡!用完的水还能在园子里种菜。” 刘妙和锦瑟坐在马车里,微微掀开帘子,没有下车,直接驶入内院。看着李素在侯府侧门内的这番表态,小姑娘们心中也是颇感好奇: 居然还有看到郫侯不泡澡的一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关中今年的灾情,得严重到什么程度哦。 京兆尹府门口当然不会有普通百姓走动,但路过的官员还是有的,不时有个别官员微微指点,窃窃一笑,倒也半信半疑。 这里并不是府邸的正门,因为正门只能走人,有台阶,不能进车。侧门才是给车子和送货的人走的。 李素也不可能亲自在正门口玩这出,那样就太假了,他明明是真心自律,都会被人当成作秀,侧门就演技自然一些。 李素这辈子的做派摆在那儿了,你要他完全过苦日子,别人也不可能信,充其量只能是做到“不浪费”。 打发走了送礼的人,李素才注意到刚才进府的几辆马车,知道是家里带的婢女仆役们来了。这些人到了,基本上也意味着蔡邕刘巴和其他文官也到了,李素知道自己即将进入新一轮的忙碌,就准备先偷闲问问家里人的情况。 回到后堂花厅,李素迎面就见到锦瑟绣瑟还有几个无名美婢迎上来敛衽行礼。 李素也不跟她们客气,他毕竟戎马倥偬也四个月没见女人了,直接一边一个搂腰沾点小便宜,逞逞手足之欲,反正都是自己家里的,客气什么。 锦瑟微微哆嗦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绣瑟没有思想准备,加上年纪更小,一直很僵硬,李素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觉得触手之处僵硬,自然而然就放开了一侧。 锦瑟脸色桃红,勉强保持住神思清明,摇摇欲坠地吹气低语:“我们跟妙姐一起来的,不要失礼了。” 李素这才注意到,屋里还坐着一个呢,正是刘妙,他立刻自然而然松开手,跟刘妙拱手道好,刘妙也起身敛衽:“见过李兄。万年县残破,府邸修复也靡费过多。大灾之年,小妹向皇叔请示了,就住长乐宫西角,日后还能时长走动,李兄不会嫌弃小妹做了不速之客吧。” 李素:“公主客气了,公主肯体恤百姓之苦,也算我辈同道。你们是跟蔡司空刘司农一起来的么?” 锦瑟帮着回答,一边已经在那动手斟茶:“那是自然,兵荒马乱的,大王派了两千骑兵护送车队。那么多文官、谋士、幕僚,可容不得闪失。我们当然也跟着一起,好有护卫照应。” 如今还算是战时状态,李傕郭汜之前战败逃散的叛军,形成小股山贼流寇,一年内都不一定肃清得完。加上旱灾蝗灾,那些流寇也没吃的,肯定要劫掠百姓。所以走陈仓道千里而来,肯定要带大队兵马保镖。 “岳父和刘巴到了,我这儿也算轻松一些。大司农张义这几天义正辞严、驳斥我的抗灾举措,还有好几个有气节没见识的腐儒,也跟着起哄。 要不是岳父这个司空没来,大王只能先压着,不想落下个任人唯亲专制朝权的恶名,否则早就让我跟他们明车明马掰扯清楚,谁理亏谁滚蛋。现在人到齐了,总算有得忙了。” 刘备要处置那些妨碍抗灾的民政官,当然是手到擒来,但他毕竟要表现自己跟李傕完全不一样,所以得走走程序。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蔡邕这个司空,才是大司农和宗正、少府的直接领导,而蔡邕的司空也是刘协亲自封的、满朝无有不服。让他来做这个建议人事变更的恶人,才显得更顺理成章。 刘妙路上就觉得不爽了,此刻听李素亲口说了,不由愈发不甘心:“那些人太不知好歹了,李兄,你这样抗旱灭蝗,有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为什么还有人指摘呢?” “你们还小,这种事儿说了你们也不懂。”李素懒得回答,因为他一会儿还要留着精力跟正主舌战呢,所以打断了话题,转而问锦瑟:“这几个月,夫人可有送信到南郑?你们启程的时候,成都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锦瑟脱口而出:“夫人一切都好呢,就是上个月来信,末尾调侃说,先生去年冬日里做的冰,怕是都要散给诸葛家那些小姐们去做冰酥酪了。她有五六个月身子了,吃不得冰。 王妃倒是已经产后两三个月,到时候能便宜她些,不过王妃也是很快要北上的。夫人信里说,这几个月只剩下诸葛家二小姐经常走动来探望她,别的成都都不剩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