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数年,升个将军也是轻而易举。” 当然是杂号将军,只不过杂号二字没必要刻意说出来了,画大饼需要朦胧美。 李素也在旁嘉许:“这次多亏子义护送,不然元化先生也不能来得这么快这么安稳。你先下去歇息吧,对外不要多说,元华先生要给大王诊治了。” 太史慈退下之后,华佗终于有机会入内拜见。看在他年长的份上,刘备当然也不会摆大王的架子,只是坦然受了对方拱手一礼,然后就让坐下叙话:“有劳先生远来了,实不相瞒,孤也是有箭疮没好利索,每逢阴雨湿冷便作痛麻痹。久闻先生乃天下疗伤圣手。” 华佗:“岂敢岂敢,听说大王此伤是因为五丈原奋不顾身勤王救驾才落下的。王司徒蒙难、天子蒙尘之时,天下诸侯或熟视无睹,或路遥有心无力不及救援。 唯大王立刻发兵、不计己利。老朽早已仰慕大王高义,今日能效劳,实感荣幸——请大王宽衣验伤。” 刘备就趴在一个软榻上,让侍婢拉下裤子,露出大腿侧后方的箭伤旧疤。 华佗似乎很有经验:“这是骑马的时候从背后被射中的吧,虽然表面愈合数月,然仍有肿胀淤痕。应该不是箭矢淬毒,但可能是当初清理创口的军医,只把箭头取出来了,但还有其他杂物没有取净。具体是什么,请恕老朽也无法断言,且号脉观色。” 然后华佗给刘备把了脉,又看了脸色、舌头,仔细询问阴雨天疼痛时的具体表现,比如是小针密集扎那样还是麻痹为主,连续问了四五个是非选择题。 问了半天,华佗捻须思索,也没敢下定论:“由此看来,不可能是铁屑铁锈,否则要严重得多,至少是整条腿麻痹不动。至于是木屑还是漆皮、羽翎,还是判断不出来,大王若是放心老朽医治,不惧割肉流血,只有服下麻沸散,以刀剖开慢慢找了——也不保证每一刀都割在确有异物的地方。可能会稍微多挨两刀,保险起见多割掉一些腐肉,请大王谅解。” 李素一直在旁边围观旁听,见对方说得那么慎重,跟演义和三国志里的描写截然不同。 看来华佗还是很谦虚的,他也是人不是神,没有直接跟神棍一样看一眼号个脉就铁口直断哪里有什么异物。 那就不是医生是神棍了,只有那些号称能“听得出这个耳机用的是水电火电还是核电”的神棍音响发烧友才会干类似的事情。 刘备不是关羽,而且这里也不是军中,没有外人,他当然不会不喝麻沸散硬抗。 李素细心,怕感染,连忙吩咐:“去隔壁动刀吧,隔壁有一间屋,所有器物都是煮过的,床单被褥也都是煮了之后烈日晒干用火烤干的。动手之前,先让婢女给大王沐浴干净。先生的刀具也都会用草药煮过吧。” 华佗颇为惊讶,对李素投去一个嘉许的眼神:“右将军真是谨慎,此法也深合我医家之道。老夫行医半生,还未见过连净室内的铺陈器物也全部煮过的。其实只有炎炎夏日动刀需要如此谨慎,如今已经是冬天,又冷又燥,正是最好的时机。” 大伙儿就各自准备,李素自己也连忙又回去洗了个澡,换上全部是煮过后烤干的衣服,逼着华佗也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在刘备的手术室里拉了白色的纱帐,所有人至少离开十步远,除了端盆子的婢女以外。 麻沸散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全麻——因为现代医学的全麻是要上呼吸机的,会把人的呼吸系统也抑制,让人的胸肌无法收缩舒张挤吸肺部气体。华佗没有呼吸机,直接全麻人就死了。 所以麻沸散只能说是比醉酒更厉害一些的一种昏迷,类似于强化版蒙汗药,并不能完全阻断神经痛觉,效果跟把人打晕差不多。 刘备果然昏迷了过去,然后被豁开腿肉翻找了很久,挖出几个碎木屑和漆皮,保险起见,还把周边有嫌疑的肉都多切了一点,至于脂肪层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不影响运动,多割一点也没事。 据说后来刘备一辈子都为这事儿感慨:就算再常年不打仗,髀肉复生也只有一条腿生,右腿因为华佗留下的后遗症,一辈子就细一截,左腿越是粗越显得右腿细了。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眼下手术很成功。 华佗把刘备稍稍细了一圈的腿,重新清洗缝好包扎好敷药收工。 “半天之后麻沸汤药性过了就会醒,前几天还会疼,五天后就不怎么疼了。” 后来的恢复果然如华佗预期,第二天李素去探望刘备的情况,刘备就已经说话如常了,就是偶尔还会龇牙咧嘴忍忍疼。 而李素也是这时候才从太史慈那儿知道了孙坚派周瑜来的事儿,跟刘备稍微提了一句。 “伯雅你先帮孤谈着吧,过几天再来请示。”刘备趴着不能移动,实在懒得处理外交政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