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我成年下山游历的前一夜,大师兄把我叫到他房里,说是要给我传授山下处事之道。 幼年时我是凡人,待在凡人界,自是知道凡世间有诸多不便。 彼时我乐颠颠的前往他的房间,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好愚蠢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我的身上起来,整理他皎白如月的衣衫。 月亮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个巨大的银盘。 似是看不得我肮脏的模样,他随手将我破碎的衣衫扔在我身上。 明日亥时,准时过来。他淡漠的说。 他站着,高高在上的。 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 趴在地上,双腿大敞,像个下贱的妓子。 事后,我狼狈的跑去师尊房前,像只倔强的牛犊,想要弄个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我那师兄说的话,他定是骗我的。 然而我没等到师尊为我做主,而是等到了一句话:我长明山月钩峰清绝真人门下,从无名为谢染的弟子。 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离开的背影,我不怨恨他们,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羡慕。 我拼命求救,可我的声音太小了,像只阴沟里的小耗子吱吱叫。 其实我的声音一向很大,被当做炉鼎的那一晚,我向所有人解释我不是炉鼎。 后来被送给别人,我也用尽了全力逃脱。 我在向所有人表明,我谢染不是炉鼎,而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修士。 仔细想想,我好蠢啊,这世上看热闹的人多,认真听话的人是没有的。 这一次,我的声音同样没被他们听见,直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不远处。他身边跟着一名身着绿衣的青年,正侧着头,微笑着和他说着什么。 他仍旧穿着那一身白衣,手握绝情剑,白冠束发,眉眼冷淡,还是长明山长最为冷漠,天资最为出众的大师兄。 救我我恨他,可是我现在却不得不向这个我最恨的人求救。 只因我想活下来,哪怕这是一条烂命,我还是想活。 或许是炉鼎与主人之间曾经有过的联系,在我叫了他几声之后,他看了过来。随即,我见到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我想他应该是在为我为什么还没死而惊讶,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趁着他看过来的机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身上的尸体。 好重,好冷。 同时我越用力,越感觉到肚皮一抽一抽的痛,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通过给他的父亲疼痛彰显他的存在感。 是父亲没用,所以护不得你。 下一世你别投胎在我肚子里了,去别的人家吧。 投到我肚子里,命苦。 尸体太沉,我有点搬不动了。突然我觉得好绝望啊,我只是想活着,为什么那么难。被人玩弄的时候我没想着自杀,被人当做炉鼎的时候我仍旧想着修炼,为什么都是人,就我活得这么苦。 我不明白。 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第一次我心里升起了放弃的想法。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身上一轻,压在我身上的尸体被清空了。 有死人的血流在我额头上,顺着眼角流下,我看看不清帮我的人,却能看见那一袭白色衣衫。他好冷,像不能融化的冰雪,我已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是生气的,非常生气。 你这么在这里!他怒问。 我我也是一名修士,仙魔大战,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我断断续续的回答。 即便我是个炉鼎,可我也是名修士。 修士?被人按在床上操干的修士?他越发生气,谢染,我倒不知你有这么大的志向!殊亦谌呢,他竟然会放一个炉鼎出来打仗,他仙云宗是没人了吗?! 殊亦谌?我恍惚了半刻,才想起他是我如今的主人。我和殊亦谌关系不如何,他有众多炉鼎,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他当然不会发现少了一人。 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殊亦谌发现我消失了会是什么样的情绪,我此时此刻只想活下来。 救救我。我像最下贱的婊.子,拉着他的衣衫求救。我手上血不少,他洁白的下摆很快就被印上了几个血掌印。 他最爱洁,明知他会更生气,我却不能放他走。 果然,在我求救过后就冷冷的笑了声,说:救你?谢染,你好歹也曾是我的师弟,在山上,师尊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每个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明知自己修为低下,不过练气,在这仙魔战场上是垫底的存在。 那么你就该知道自己会被杀死。 现在你就要死了,你觉得你找人求救很应当吗? 他说话越来越刻薄,我却不敢放开他的衣衫。是,他是说得对,可是我不是清绝真人的弟子,他说的任何话都与我无关。 我察觉到他对我的固执开始不喜,或者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