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巨响。 郭德缸被摔了个面朝上。 “什么情况?剧情不是这样安排的呀,导演,导演,不是这样的,可别安排我被反杀呀”。 他躺在地上嘟咙一句。 可是,转身一想,不对呀,现在不是在演戏,现在自己是过来杀人的,为了爱情而杀人。 虽然摔了一跤,杀猪刀还屋着手中。 郭德缸心里明白,即使握着杀猪刀,能否杀得掉华十二还是个未知数,而没有了这把杀猪刀,想杀掉华十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室内漆黑一片,地面上也是黑乎乎像一声黑土地。 郭德缸从地上爬起来,打算顺手将门边的灯打开。 事实上,因为爱而决定冲进屋里杀死华十二的郭德缸,原本是打算进屋之后,直接冲到床边,来个一阵乱刀,让华十二成为刀下鬼。 可是,在他踹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这乱刀之下,也有可能伤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汪曼春,于是他决定必须先开灯,再杀人,哪怕自己被反杀,也不能误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哪跟自己进来的初衷是相违背了。 他哪想到,被脚底滑滑的东西滑了个面朝天,要不是他把杀猪刀握的紧紧的,手中的刀早就飞上了天花板。 让郭德缸感觉奇怪的是,他咚的一声巨响,室内竟然毫无反映。 他走到门边,摁了摁门边的开关,可是门边哪来的开关? 这个时候,郭德缸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生活的年代是民国年间,并非得云社时代。 他大声说着:“汪曼春,老爷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们,事情还办好了?”。 没人回应。 郭德缸心想,这一对狗男女,一定是耕田耕累了,睡的很沉。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火柴,‘嗞’的一声划着了,把床头柜上的煤油灯点上。 当郭德缸发现,若大的床上只躺着汪曼春一个人时,恐惧指数迅速降低。 虽然爱情给了他力量,但当他踏进卧室要杀人时,还是非常恐惧的,何况他还知道,有可能被厉害的华十二反杀。 “春春,春春,你一个人?”。 郭德缸虽然在东家和仆人面前一直称呼汪曼春为汪夫人,但他在心里一直唤着春春。 此刻的郭德缸心里是五味杂陈,有惊有喜有恐惧有疑问。 然后,当郭德缸借着灯光,望着满床满地血红色液体时,吓的一下子站立在床前。 跟钟大馗望着郭德缸手中杀猪刀得知要准备用来杀他时一样的反映,郭德缸如同一具僵尸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春春,春春呀,醒醒”。 说着,他从床上抱起汪曼春,不顾汪曼春满脸的血迹,一个劲地啃来啃去。 在他意识里,汪曼春死了,床上躺着的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我的春春呀,我就差一点得到你了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吧,为了你,我放弃了得云社,放弃了相声演员和电影演员,我满宇宙寻找你,后来才知道,你在76号,可是我到了76号,76号的人说,你去了一家面粉厂,到了面粉厂,他们说,你被明楼明台兄弟联手枪杀了,后来,又我听说,你虽然被枪杀了,但你的灵魂还活着,我又找呀找呀,找了三界九洲,找了整个宇宙,终于在这民国年间找到了,可我没想到,你堂堂一个76号的大红人大美人,为何要心甘情愿做这个钟大馗的小妾”。 郭德缸是哭的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哭到伤心处,竟然捶胸顿足,撕心裂肺。 鼻涕像两根面条挂在嘴边,郭德缸伸手擤了擤鼻涕,甩出去老远,然后又把汪曼春搂在怀里,伤心地哭道:“春春,我的春春呀,为了你,我卧薪尝胆,我像个间谍一样,隐藏身份,做了钟大馗家管家,我就是为了能每天看着你,天天守在你身边,你知道吗?每天晚上,看着你走进钟大馗的卧室,我死了的心都有了,痛的我心如刀绞,如同喝下了黄连汤。所以,我才在铁匠铺买了把杀猪刀,藏在床底下,等着找个适合的机会,把钟大馗这个老淫棍给宰了,然后接管钟大馗家的运输船队,有了钱,再到都梁城里,把得云社文化传媒公司再开起来,把我那些徒弟徒孙都招回来,天天搂着你,听着他们说相声演小品,过着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唉,爱情,爱情,你真是害人不浅呀。 可怜郭德缸,真可谓是用情至深,哭的是唏哩哗啦,感天动地。 突然,郭德缸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因为他贴着汪曼春的脸是热呼呼的。 敢情,自己正搂抱着的汪曼春没死? 郭德缸喜出望外,伸手点了点汪曼春隆起的地方说:“春春,醒醒呀,呀呀呀----”。 敢情这老郭,说相声的毛病又犯了? 他一边在汪曼春胸铺上点着,一边连说着呀字,好像进入了演员角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