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来不久,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段老五的意思是说翁英梅是一个刚入行的新手,比较新鲜,也比较好欺负。 “怎么不一样?” “她刚开始要的钱不多,她说爹娘死得早,两个哥哥都成了家,她成了多余的人,才出来谋生的,我可怜她,每次都按一般人的价钱给她,可我没有想到她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做这种事情做久了,性情也变了,没有多久,她开始向我借钱了。” “你借给她了吗?” “借了,她看我比较好说话,便得寸进尺,从借五块到借十块,你们也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不多,才十二块钱,有一次,他问我借二十块钱,二十块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没有答应,她便可怜兮兮地哀求我,说他二哥的孩子得了重病,急等钱做手术,并答应我借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问我借钱了,她还答应我,以后只要她没有活做,随叫随到——不问我要一毛钱。” “我一心软,就答应了。我就找外甥子房大庆借了三十块钱。” 段老五又换了一支香烟,贪婪地吸了好几口。 “没有想到她不知足,她不知道我的钱是借来的,为了这点钱,我平时省吃俭用,她贪得无厌,又开口向我借钱,我没有理她,做完以后,一分钱都没有给她,这是她自己说的。可她不依不挠,并且吓唬我,说如果不给她三十块钱,她就到大街上去喊。” “我没有理她,没有想到,她穿好衣服,推开窗户,我感到不妙,就把她抱进了里屋,她突然大喊一声,我没有办法,只能握住她的嘴,把她按在床上,她想喊,并且拼命地挣扎,我就用被子盖住了她的头,她要是知趣,我不会下狠手,只要她还动,我就不松开,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翁英梅死了吗?” “她断气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后来呢?你接着往下说。” “我就从学校的库房里面找来了一捆绳子。” “学校的库房没有上锁吗?” “学校的库房里面放着破桌子,破板凳,从来不锁。” “接着讲。” “我用绳子将她蜷起来,绑了一个结实,然后推开后窗,窨井就在窗户的外面,我翻到窗外,掀开窨井的盖子。” 欧阳平和郭老互相对视的了一下,段老五没有提头的问题。 欧阳平没有打断段老五的话,先让他把话说完。 “我爬进窗户,将她的尸体拎到外屋,再把尸体放到窗外。” “尸体是怎么放进窨井里面去的呢?” “我爬到窗外,将尸体放进窨井。” “等一下,两具尸体为什么都是脚朝西呢?” “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当时,我没有在意脚朝西,还是脚朝东。” 郭老问:“你在把尸体拎到外屋之前,死者的头朝什么方向。” “我想不起来了。” “我问你,你的床是怎么放的?” “床是东西向。” “你的枕头放在哪一头?” “在东头,平时睡觉脚朝西。” “一直是这样吗?” “是。” “那么,翁英梅在断气之前,头朝哪个方向?” “肯定是朝——朝东了。” 欧阳平终于明白郭老的意思了。 翁英梅和萧红叶都是在段老五的床上遇害的,都是头朝东,相同的体位,相同的移动尸体的路线,相同的藏尸动作和程序,这就是两具尸骸在窨井中体位和朝向完全相同的原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