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欧阳平和同志们没有见过这么磨叽的人。 牙膏不挤是不会出来的:“我问你,你糟蹋珍子的时候,她多大年龄?” “这——” “说!”欧阳平声调一下子提高了不少,他的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十——十二岁。” “糟蹋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段老五的鼻尖上渗出了汗珠,段老五的鼻翼两侧比较肥沃,看上去油光光的。 “我当时喝醉了酒,脑子里面糊里糊涂的。” “你有女儿吗?” “有。” “糊里糊涂?你为什么不糟蹋自己的女儿呢?” “这——” “你糟蹋珍子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 “珍子怎么会到你家去?” “我每次回家,珍子那娃都会来。” “为什么?” “我每次回家都会带一点吃的东西。” 敢情是段老五投放了诱饵。 “你家里当时没有人吗?” “孩子被他们的外婆接走了。” “你娘呢?” “我娘在地里干活。” “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有点摸样了,于是,你就产生了邪念。”欧阳平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段老五。 “我——我当时糊涂了。”段老五用衣袖在鼻子上擦了几下。鼻子上的汗很快就会淌下来了。 “柳家人是怎么发现的。” “公安同志,我能不能不说啊!” “你必须说。” “珍子她娘帮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就追问珍子。” 小曹一边记录,一边用鄙夷的目光望着段老五。 “我——我没有糟蹋珍子,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怎么停住了?” “我只是用手——” 段老五的意思是他猥亵了珍子,而不是糟蹋了珍子。 “我们两家沾亲带故,又是邻居,两家关系一向不错,我当时是想那个,但我没有那么做。那娃毕竟还小。” 段老五想说明什么呢?是想说明他还有做人的良知吗? “后来,我赔了五百块前给柳木匠家,还答应把大闺女许给柳家做儿媳妇,才把这件事情了了。如果我真把珍子糟蹋了,那柳木匠能饶了我吗?” “下面,我们来谈谈眼前这个案子吧!” “眼前的案子——窨井里面的案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莫不是因为珍子的事情,就认定我案子是我做的?” 两条人命,这是杀头的死罪,段老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低头认罪的。欧阳平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欧阳平把施梅兰带回东门镇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包括把李文化和翟所长派出去执行任务,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欧阳平打开笔记本:“段老五,学校隔壁酱油店的郭启红,你还记得吗?” “怎么记不得,我在学校看大门的时候,经常送热水给她,他也经常送小菜给我吃。” “记得就好,我问你,一九六五年的年底,有一天夜里,郭启红去找你,想让他的老父亲在你那里睡一个晚上,有这件事情吗?” “不错,是有这件事,怎么啦?” “你让他父亲在你那里借宿了吗?” “没法借宿。” “为什么?” “那天赶巧,我乡下的侄子来了。” “你当时有没有让郭启红进门呢?” “没有。” 欧阳平是想确定是不是郭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