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拉着郭老的手将郭老送上汽车。 汽车在“再见”声中驶向前去。 欧阳平一行三人站在路边望着汽车消失在拐弯处。 三个人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欧阳平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是李文化,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他的手上端着一个茶杯,正在喝茶,左手上夹着一支香烟。老人的头发比较短,鬓角上的头发全白了,额头上刻着三道深深的皱纹,鼻子下面和下巴上有一寸多长的胡子,中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胡茬子。此人的下巴比较小,鼻孔比较大,右鼻孔里面伸出一根白色的鼻毛,两个颧骨一高一底。老人上身穿一件蓝颜色本装褂子,衣服的右下摆上有一个补丁。下身穿一条灰颜色裤子,裤子有点短,脚脖子全露出来了,脚上穿一双解放鞋,没有穿袜子。 “科长,这位就是段师傅。段师傅,这位是我们的欧阳科长。” 老人想站起来,被欧阳平按住了:“段师傅,您坐——您坐。” 小曹从抽屉里面拿出谈话记录本和钢笔。 “李文化,情况,你跟段师傅说了吗?” “说了,你可以直接问了。” “欧阳科长,想问什么,你们就问吧!”段师傅道。 “段师傅,您是什么时候到东门大街小学看大门的呢?” 老人抽一口香烟,沉思片刻道:“是六零年吧!” “您又是哪一年离开学校的呢?” “是六八年上半年。” “后来怎么不干了?” “干不下去了,身体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我得了肝炎病。” “是你自己辞去这份工作的吗?” “不是,是邱主任让我走的,这位同志也看见了,我家里面的条件很不好,出来挣钱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丢了差事,家里面的日子就紧巴了,所以,我一直瞒着——我想只是有点不舒服,也没有什么打紧的——吃点药就没有事情了,没想到——都怪我自己,平时省吃俭用,你们不知道,看大门的差事很不好做,学校里面住着几个年轻教师——都是外地老师,他们进进出出没有一个准点,经常夜里面回学校,拿了人家的钱,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起来开门。” “听说您经常喝酒。” 一个省吃俭用的人经常喝酒,这似乎有点说不通。 “嗨!修鞋子的黄师傅是一个有心人,我平时从家里带一点土特产给他,他就经常买些酒给我,说喝了酒好睡觉,特别是冬天,喝点酒,身子会暖和一些。” 刘师傅和黄师傅说过这件事情。 “段师傅,学校传达室后面的水泥地平是什么时候铺的呢?” “这位李同志们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这也太奇怪了,邱主任和黄师傅都不知道,连值班的段师傅也不知道。 “水泥地平是总务处的人铺的吗?” “不是——肯定不是,如果是邱主任他们铺的,我应该知道啊!我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肯定不是邱主任他们铺的。”段师傅说的非常肯定。 段师傅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呢?单从段师傅刻意隐瞒肝炎病来看,段师傅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如果段师傅和两个女子的死有关的话,他应该设法尽早离开学校才对——越早离开越好,窨井里面藏着两具尸体,而窨井就在传达室的外面,是凶手就会惶惶不可终日,在学校呆的时间越长,对他就越不利。堵塞废弃的窨井有好几个,凶手怎么可能把尸体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呢?除非有什么非常特别的原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