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们也见过这支笔吗?” “这——我倒没有在意。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这支钢笔有可能是我大姐夫罗开良的?” “是这样。” “你们怎么会有这支笔?” “这是我们在你们陈家老宅后面的陶窑里面发现的。” “陶窑里面?钢笔怎么会跑到那儿去呢?”陈兰对密道的事情一切无所知。 “我们在西厢房下面的密室里面发现了一个密道,这个密道连着陶窑。”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密道是用来逃生的,一九三五年,你姑母陈耀英就是从这个密道逃离陈家的。” “那这个密道和我爹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怀疑,六年前,凶手就是从这个额密道潜入密室,然后在密室里面杀害了你的父亲陈耀祖,事成之后,凶手将密道封堵起来了,而这支钢笔极有可能是凶手在封堵密道的时候遗失在现场的。” “难道是罗开良杀害了我爹?我真不敢相信。我爹——我们陈家对他不薄啊!我爹把陈家老宅和古董店都给了他们,罗开良为什么要杀害我爹呢?” “为了陈家的镇宅之宝。” “镇宅之宝?什么镇宅之宝?” “青花瓷——元代青花瓷。” “元代青花瓷?” “对。”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啊!这个——元代青花瓷很值钱吗?” “很值钱——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陈兰陷入沉默,她的表情有严肃而变得凝重,凝重之中还有点惊恐。 “陈兰,你认真回忆一下,在你父亲出事前后,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呢?” “没有——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不是你们开馆验尸,我死也不会相信我爹是被人害死的。这——这也太可怕了。罗开良平时对我们三个妹妹都不错,你们想一想,要是换了别人,他和大姐能容忍我们隔三差四地往娘家跑吗?大姐和大姐夫还为我们留了房间。我们姐妹三人在陈家老宅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事不宜迟,欧阳平一行没有去找陈竹,而是回到了黄窑岗——找陈竹已无太大必要,“我大姐夫罗开良也有这样一支笔”,陈兰的话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同志们走进古董店,但没有在古董店多呆一会,而是打开古董店的后门,径直走进院子。 欧阳平捋起衣袖,时间是十点四十分。 欧阳平想在罗开良回到家之前和陈梅聊一聊,试试她的口风,这种想法委实大胆了一些,但这种大胆的想法是建立在直觉的基础之上的,直觉告诉欧阳平,陈梅不大可能是杀害父亲陈耀祖的凶手,支撑这种判断的有四点:第一点,陈耀祖是陈梅的生父,陈耀祖无论是生前,还是在死后,对大女儿陈梅更是呵护有加,用心良苦,陈耀祖为女儿的未来,可以说是深谋远虑,陈梅应该能从那份遗嘱里面读出父亲对她们姐妹的爱。第二,陈家的密室是陈梅告诉同志们的——这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至关重要。第三,陈梅跟同志们说过,她曾经在密室里面见过瓷器,如果是凶手,隐瞒都来不及,怎么还会透露半点呢?第四,欧阳平估计,为同志们准备烤火炉的人应该是陈梅,如果她是凶手的话,肯定希望同志们早一点离开陈家,怎么还会往古董店里面放烤火炉呢。 当然,欧阳平的大胆多少带着那么一点冒险的成分。凶手狡猾异常,隐藏很深,有时候不得不用一点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