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号的夜里,你老婆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应该就是棺材盖子被撬开的声音,你老婆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在灵堂里面看见了你们父子俩。本来讲好是由你儿子守灵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灵堂里面呢?” “我半夜起来,就是要把阿春支走。亲戚们睡得都很迟,我只能在下半夜动手,下半夜,大家都睡着了,我只有在这时候动手。” “你老婆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当时,有不少亲戚住在家里,难免会有一些声音。我把顺英送回房间,等她睡着了以后,又把阿春支走了——他早困得不行了。” “你是用什么工具撬棺材盖子的呢?”欧阳平不想在马二春是不是凶手上做过多的纠缠,先看看马主任怎么自圆其说——先了解案情再说。 “我用的是钢钎。” “钢钎还在吗?” 如果用钢钎的话,也不能排除马迎美一人作案的可能。 “钢钎还在。” “在什么地方?” “在碗橱下面的柜子里面。” “马迎美,你家里怎么会有钢钎呢?” “去年,大队修水渠,我们在北山弄了一些石头,大队让田铁匠打了十几根钢钎,我拿了一根。” “你把东西藏进棺材以前,之前,东西是放在地窖里面的吗?” “是。” “你撬开棺材的盖子,藏好东西,盖上棺材盖,棺材钉很长,你是怎么钉下去的呢?你就不怕惊醒亲戚吗?” “我没有撬棺材盖。” “没有撬棺材盖,那你是怎么把东西藏进棺材里面去的呢?”欧阳平颇感诧异。 另外三个人也很诧异。 这应该是一个新情况。把棺材盖撬起来容易,钉下去,恢复原样,就更不容易了。关键是无法控制声音——更深人静,稍微有一点声音,亲戚们都能听见。 “在老爷子入殓前几天,我——我在棺材的后面做——做了一点手脚。” “在棺材的后面做了手脚?” 原来另有玄机。 “对,我把棺材后面的三块板撬下来,然后又装了上去,最后抹了一点墨汁。” 在欧阳平的记忆中,马主任曾经用墨汁写过宣传标语。 马主任果然有心计。 “我只要撬开边角上的第一块板,就能将另外两块板卸下来。本来,我从田铁匠的铺子拿了六根封棺钉,可大爹不答应——他说钉子太短,就让田铁匠临时打了六根封棺钉。” “你藏好东西,将棺材板回复原样以后,是不是又涂了一点墨汁呢?” “没有。” “为什么?” “我没有找到墨汁——方会计帮我记账——就是把上份子的名字和钱物记下来,我把墨汁交给他了——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再说,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盖红布,上杆子,我原以为不会有人看见,没有想到还是被大爹看见了撬痕。” 马迎美的说辞比较符合事实和逻辑。 但马大爹没有看见棺材板上的破绽,同志们挖开坟墓以后,也没有注意到棺材后面的三块板。 “你在将卞寄秋的东西藏在地窖之前,是不是将东西藏在了田家大塘?” “是,当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把东西藏在田家大塘。” “把东西藏在田家大塘,是在什么时间?” “三月十七号的夜里。” “三月十七号的夜里,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卞寄秋的房间的?” “学校的电影已经放完了。大概在十一点多钟。” 这个时间和王博伟记忆中的时间是一致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