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皮箱里面的。” 水队长拎出皮箱,皮箱很沉:“皮箱怎么这么沉啊!”水队长显得非常吃力。 田营长拎出行李箱,行李箱也很沉。 两个人先后打开箱子。 皮箱里面果然是衣服。奇怪的是,衣服都湿漉漉的,好像经水浸泡过,最上面一层衣服上还有一些泥土,还有一些淤泥。 行李箱里面有一床被褥和一床毛毯。无独有偶,行李箱里面也很潮湿,在被褥的上面也有泥土和淤泥。 “科长,水队长,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李文化指着行李箱后面的滑轮道。 在滑轮和箱体的结合部,绕着三根线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 “马老二走到跟前,看了看,道:”这是水草,干了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两个箱子曾经在田家大塘的水下面呆过。三根水草说明了一切。同志们在田家大塘寻找箱子的思路是正确的。 “这床毛毯和被子也是卞寄秋的。”王博伟眼睛里面噙着泪,“都怪我,如果我没有那么多的自卑,如果我能接受卞寄秋的示爱,我就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让她像一叶孤舟一样——被深渊所吞噬——我太自私了,只生活自己的理想里面——一点都没有为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王博伟说的比较隐晦,他大概是在顾忌田顺英的情绪和感受。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我,我隔三差四地往家跑,却没有想一想她的处境,他爸爸投河自尽了,妈妈住进了精神病院,如果我不老往家里跑,卞寄秋就不会——”林静望了望摊在土堆上的田顺英,欲言又止。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百倍。 马大爹坐在土堆上,“吧嗒吧嗒”地抽他的旱烟。像一尊雕塑。 小曹清理了网兜里面的东西,除了十几样生活用品以外,还有一样东西必须提一下,它就是一面镜子,镜面呈圆形,直径在二十公分左右,边框和支架是塑料的,支架是那种可以收放的支架。梳子应该是和镜子放在一起的,网兜子有一个地方的尼龙绳已经断了,梳子可能就是从这个漏洞漏到了地窖里面。 在马大爹的主持下,大家盖上棺材盖子,堆上土,将坟墓周围的新土铲干净了,又从不远处铲来了草皮,在坟墓上盖了一层,然后用脚踩实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不会有人能看出这是一座被曾经挖开过的坟墓。马老爷子,还是马老爷子,田家堡的人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田家堡人用自己的方式和智慧,既维护了死者的尊严,又挖出了埋藏很深的凶手。人性的善良毕竟是社会的主流,田顺英也是其中之一,同志们对她给予了一定的尊敬。 大家离开墓地的时候,时间是六点半钟左右。农闲时期,村民们起得都很迟,一路上,大家没有碰到一个人,连狗叫声都没有听到,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鸡鸣之声。田铁匠家大门紧闭,他的铺子一般在八点钟左右开张。 回到祠堂以后,一行人随刘书记到田大胆家吃早饭,马大爹和马老二也在其中。 红豆稀饭,油煎水饺,还有一盆辣椒酱。昨天晚上,欧阳平一行离开以后,田大胆的老婆又包了一些咸肉白菜水饺作为今天早上的早饭——她一直忙到十一点钟。大家都知道,当时的农村,生活条件很差,一年吃不上几回肉,年底的时候,每家杀一口猪,卖掉一大部分,自家留一点腌起来,来年一年的荤腥全指望它了。同志们在田大胆家搭伙,田大嫂照顾同志们,比照顾家里面的人都尽心尽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