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感觉不妙,欧阳平从椅子上站起身,冲上前去,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至真的两腮。 至真没做任何反抗,他仍然咬紧牙关,但血还是从嘴唇里面流了出来。 至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闭着眼睛,双手自然地垂在裆部。 至真想咬舌自尽。是什么东西促使他走这条路的呢? 正在欧阳平和郭老不知所措的时候,至真的牙齿突然松开,很多血突然从他的口中喷射出来,血在地上划了一道圆弧,一部分血喷到了办公桌的腿子上。 欧阳平本能地松开了手,至真瘫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在胸前。 欧阳平派老雷到附近的杂货店借来一辆三轮车,将至真送到镇卫生院。五分钟以后,医生宣布至真已经死亡。死因是失血过多,医生和郭老检查了至真的口腔,舌头中部被牙齿咬成了两截,只剩下边缘一点还粘连在一起。至真做了这么多年的哑巴,刚还了真身,没想到到阴曹地府去报到的时候,仍然是一个哑巴。 至真咬舌自尽,这意味着什么呢?欧阳平赶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水队长和李文化正坐在办公室里面等欧阳平,他们没有找到其它刀具,王喜平时坐在一号厅厅门左侧一个位子上,洗澡客多的时候,他就把位子让出来,人不多的时候——而他又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在这个位子躺一会。水队长仔细搜查了位子下面的木箱——这个木箱是王喜平时放衣服和工具箱的地方,木箱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和一双东北棉鞋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细心的李文化甚至将棉鞋里面的鞋垫拽出来,然后摸了摸鞋底,里面什么都没有,李文化还掀起座位,检查了座位下面。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到底有没有那种特别的刀具呢?如果有的话,它会在什么地方呢? 欧阳平和郭老、水队长研究后决定,先提审王喜。 “王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不——不知道。”王喜眨了几下眼睛。 “昨天晚上,你在逍遥堂吗?” “在啊!” 欧阳平拍案而起:“小人书店的李老板昨天晚上到逍遥堂,想让你把他脚底板上的鸡眼修一下,他在逍遥堂”呆了一个多小时,你都没有回来。“王喜一时无语。 “你昨天晚上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昨天晚上本来是在1号厅做活的,有人捎来口信,说我舅舅突然发病,让我回去一趟,我就去了一趟,我爹娘死的早,是舅舅把我我养大的,在我的心里面,他和爹没有什么区别,后来,我就回来了,这位同志不是在逍遥堂找到我的吗?”王喜的脑袋转的很快,他有随机应变、自圆其说的本事。 “王喜,你的舅舅叫什么名字,住在瓢儿井什么地方?” “我舅舅叫田富贵,你们到田家堡就能找到他。”王喜就像背台词一样——流畅、熟练的很啊!他的表情也很放松。 审讯只得暂时中断,欧阳平立即派李文化和小安到瓢儿井田家堡去。 吃中饭之前,李文化和小安回来了,欧阳平和郭老从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李文化和小安的瓢儿井之行没有任何收获。李文化和小安在天家堡的的堡口遇到了正从钟郎中家看病回来的田富贵,他证实,王喜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确实到田家堡来看过他,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他十块钱,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