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刹车的声音让李静回转身,见到的不是那熟悉的破面包车,而是一辆崭新的奥迪车,车窗内,不熟悉却印象深刻的一张脸让她微微愣神。 “李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文昊客套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处于一种情绪大起大落状态中的李静对周遭环境依旧如此敏感,仅仅是一脚刹车带来的声音就惊醒了她。 随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通红的眼珠内待着一丝失望和躲避,摆摆手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没什么事,刚才风沙迷了眼睛。” 还没等文昊开口,之前看到的那辆面包车以城市街道少见的速度飞驰而来,带起一抹尘土的同时,也将文昊的去路阻拦,一脚吱嘎的巨大响动刹车后,面包车距离文昊临时开的车子前车头,只有不到几公分的距离,横着挡住了文昊的去路。 之前那男人下车,咧着嘴叼着烟,脸上带着彪悍之气,那小男孩则抱着一个棒棒糖跟在其后,看到文昊时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如不是仔细观瞧很难想象一个几岁的孩童会有这般表情。 “臭婊子,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总是不回家,带回来的钱也少了,原来是外面有了姘头,不错嘛,开奥迪,老牛吃嫩菜,李静你还真不简单。”斜着眼睛侧着脸,一副地痞混混的模样,面对文昊故意敞开纽扣,露出龙头纹身。 “王刚,你别胡说!”李静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她是担心这个不争气的丈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但却忘了这副表情落到丈夫王刚的眼中,就是事情被揭穿后的反驳,冷哼一声伸出手抓着李静的头发,微微用力拉到身前,盯着文昊说道:“喂,小子,你还有这兴趣,老女人你都喜欢?自觉点,这人的妻可是臭名远扬的事情,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无名之辈,别到了最后弄得一身脏,你也看到了,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 “放开她。” 李静的表情很痛苦,身体的疼痛不过是暂时的,可来自心理的创伤却是一辈子的,丈夫的家庭暴力以及不争气赌博喝酒的恶习,孩子的漠然,尊严的流失,都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对人生的无奈。 因为孩子,李静不愿意这个家庭被拆散,平日里一提及离婚就会哇哇哭不停的儿子,李静只想着再忍一忍,忍到孩子长大就好了,可随着自己的退让忍耐,换来的不是丈夫的回心转意而是变本加厉。但不管怎样,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亲近疏远也不因态度而改变。 打心眼里,李静自然还是向着丈夫的,不想她招惹麻烦。 “王刚,你别胡闹,他是我疗养院内老干部的孙子……” “呦,那还是高干子弟了,高干子弟怎么了,就可以吗,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世界上没有王法了!”王刚的语调升高,这样一个地痞无赖当赌博迷失了他的心性后,任何东西都不再被他放在眼里。 李静急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望着文昊,此刻发顶传来的疼痛早已经被惊吓所掩盖,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工作,见惯了老干部,也见惯了那些子弟们平日里在老人面前的温文尔雅,也见惯了当他们离开那里之后的狂傲姿态。 在京城不要以为自己的官有多大,可不以为不代表头上乌纱帽的作用就被掩盖,小小一个地方派出所的所长,所能拥有的力量都是老百姓难以预料到的,换到地方,不说所长,普通的警察都是高高在上被恭敬的存在。 李静整日能够看到各类层次的公子哥,深知道这些人的神通广大,归根结底那份结发夫妻的情义还在,尽管爱情早已不复存在。 一道身影在远处几大步迈了过来,如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王刚拽着李静头发的手臂,一用力,王刚哎呦一声下意识将手松开,紧接着来人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挥舞起来,啪的一记耳光扇得王刚一个侧歪摔倒在地,捂着脸嘴里吐出两颗黏着血的牙齿,剧烈的疼痛让他哀嚎不断。 一辆车子从街角拐了过来,骆驼停车从上面走下来,那副模样一下子就让王刚身子为之一哆嗦,他被之前的壮汉打懵了却没打怕,可一看到骆驼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本身就背负赌债整日被追债的他,下意识就将骆驼划到了比那些追债之人还要恐怖的行列之中。 李静的儿子一咧嘴大哭起来,李静不顾发髻中传来的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