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难,年难过,对于万千的打工仔来说,每一年的农历年关将至本应该是一年辛勤劳作之后的休憩之时,本应是离家游子归乡与老婆孩子父母相聚的时刻,却因难以得到一张回程的车票而烦恼。 难以得到解决的春运难问题,每年都会摆在诸多领导的案头,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决,尽管政府加大了各种力度依旧收效甚微。 行驶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能看到装满了旅客的客车,即便如此路边亦不乏大包小裹挥手拦车的打工者,没路过一个城市,客运站火车站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脑袋瓜子好使一些的选择了更为巧妙的方式,用一个个的牌子竖立起来上写着自己的目的地,期待着能有货车或是私家车顺路捎上一段距离。 年关将至,思乡情尤为浓,只要不是有急事或是真的不顺路,捎上一程算不得什么,大家也乐得帮忙。这还只是输出量小的西北,要是换做输入量大的南方,会是什么画面文昊有些不敢想象。 一路上到京城的返乡者很多,文昊始终没有让骆驼停车,深知拖家带口外出打工者的困难,他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群体。果不其然,还没到省城,路边就看到了一家四口站立路旁,男人时不时的挥手,五六岁的孩童坐在地上的包裹上,鼻涕直流小脸冻得通红,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破旧的包裹一大堆,从周遭雪化掉的痕迹来看,一家站了很长时间。 “东北方向……” 这个方向,代表着终极目标是返回东北的家乡,而现在春运状况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一步步的向前挪动,哪怕只是捎个几百公里到下一个城市也距离家乡近一些。 “停车。”五六岁孩童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让文昊选择了这一家四口。 “先生……”男人堆积着满脸的笑容在骆驼控制副驾驶窗户打开时探了进来,本是哀求的口气可在看到骆驼后吓得倒退了一步,如不是文昊适时的开口他有种马上逃离的架势。 “东北的?”文昊的长相还是很让人产生安全感的,打工者粗俗一些也明白坐在后面的当是车的主人。 “嗯哪,俺家松江的。”男人很黑、很瘦、也很沧桑,生活的磨砺让他没有了一点点对现实的幻想:“俺可以掏一部分油钱的,只希望……” 文昊摆摆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风很硬、很冷,难为这一家人乐:“上车吧。” “谢谢,谢谢……”男子不断的道谢,那边骆驼将车后厢打开,同样黝黑皮肤常年风吹日晒的女子也是连声道谢,拉着大儿子抱着小儿子上车,男子则充满动力的将一袋袋行礼装上车。 男子一点也不怯场很健谈也很有眼力,车中空气清新没有一点烟草的味道,本身烟瘾很大的他没有试探,吞咽着吐沫不时的喝水抵御烟瘾。 这一家四口的回家之旅也算得上传奇了,本身是在西南某省打工,为了多赚点加班的钱晚走了几天,这下好了没有车辆,这个叫做王辉的一家之主也很有魄力,带着老婆孩子就开始了这样的拼车之旅,先是跟着拉货的车从西南到西北,又连续求助几辆私家车拉了几百公里,马上即到小年了,他们在这段路上折腾了几天,没有遇到前往北方的车子,即便有也装不下他们的大包小裹,过年了回家车后备厢都装得满满的,哪有文昊这般后面空空的,一般的轿车要装下王辉一家的包裹都很费劲。 王辉和他媳妇小莲不敢跟骆驼说话,却与文昊聊得很投机,尤其是听闻文昊也是松江的老乡后,更是倍感亲近,虽说听闻文昊是返回京城不是松江略有些失望,可在这春运期间,从南到北的一道大闸即是京城,赶到京城还有希望在年前到家,赶不到京城只能成为异乡异客过一个丝毫不熟悉的异地新年。 “叔叔,吃苹果。”宽敞暖和的环境让坐在后面中间位置的小男孩很快就缓了过来,从自己随身的小包包内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给换到副驾驶位置的文昊,一点也不认生,想想也是,常年跟随着父母在外面打工,几乎是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新的环境,怎么都训练出来了。 文昊笑着摇摇头:“你吃吧,叫什么名字?” “虎子,叔叔,你的车真舒服。”胡子屁股在座位上扭了扭,大口的咬了一口苹果,满脸的幸福。在他的世界中,这就是幸福的,简单到了极致的幸福。 看得出来,这一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