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抿了抿,“消遣的意思我当然懂了,可是什么是外面的无限世界。” 提到这里,他略略思考了片刻,又道,“你现在害怕陌生的环境,是因为你过去的环境只有院子和我们,当你走过了更多的地方,你的世界自然就变宽了,而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便是让你的世界变宽的一种途径。就像小时候我陪你看那些蚂蚁,它们爬来爬去都在脚下,而当它们变成兔子那么大时,你说它们会跳得多远呢?”面对我迷惑的眸子,他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了好久,不仅缓解了我逃课的尴尬,也让我的心千里迢迢的跑去了很远。 陈思源就是这样不厌其烦的让我从暗自生悲中顺利走向成熟的,我时常感激他对我成长中既像兄长又像父亲的帮助。纵然我有任何的挫折,都能在顺其自然中迎刃而解,生活对我真的是十分的友好,让我从未有机会知道生活的艰辛,包括馥汀兰百年际遇使得她的心里空空荡荡,生命的全部只剩下了我,而我的一切都是她拼尽全力换得的。 经了这一路,他的话自然在我心中有些分量,我正想了许多,发现我们来到了一个手工的窑。在院落正当间,一位中年模样的先生,穿着朴素,一身粗布衣服,一顶宽沿软帽放在投诉,他一只手正扶着一只已经出形的手工壶,用全部意志极力控制着不让手有一丝抖动,而由于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这个人就是已被炒作成神的手工艺人丘苍夷。 陈思源并没有想打扰他的意思,只是出神的望了他好一会儿,直到那人停手发现了我们的到来,并热情而恭维的向我们打起招呼。 第七十一章 它的价值已经用光了 这里叫一宝村,不仅是瓷石加工方法历史悠久的唯一存留地,也是古代手工制瓷匠人最集中的地方,可以看出,陈思源正在对瓷器的制作过程进行深入的研究,且非常有计划。 一段时间内,都跟着他在四处活动,我自然是不懂他在做什么的,但这是个惬意的地方,使我的心极舒适,到底是生机蓬勃的少年人,很快我便适应了这里的光景。 而我更惊诧于陈思源对这个地界已经如履平地,相当之熟谙,几日来,我已被他带去了五座手工古瓷窑玩瓷泥,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些古窑很有特色,有的窑土是白色或灰白色的,发着丝娟般的光泽,有的是灰绿色,呈玻璃光泽。我也有幸过目那些被塑好了型,施好了釉的瓷器进窑烧造的过程,所以练泥、拉坯、印坯、利坯、晒坯、刻花、施釉、烧窑、彩绘、釉色变化这些,自小对我便不陌生,对古玩尤其是瓷器有很深的了解,大多得益于此。 天空积了大片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降雨,极致的安静下,非常衬这里素雅的环境。 “奶糖,来。”陈思源唤我去屋里吃茶。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茶台边,他将手指沾水,慢慢均匀的摩擦着手中的茶具,放在我耳边,我听得悠悠的声音,“好听吗?” 这是个质朴的地方,令我整个人放松下来,于是哈哈的傻笑着,以一种愉快的轻步绕过案台,手里捏着一只小茶碗。 “这个地方好有意思,就是太湿了。”我元气满满的马尾束在脑后,伸出满是泥巴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思源蛮有兴致地仔细看着我小手里握着的小茶碗,“天青色,等烟雨,只有这等好天气,才能做出这么好的瓷器。” 陈思源漏出的神色并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那般简单,看着那瓷器竟露出几分倜傥的样子,他十分轻柔的问:“小是小了点,但是大小正适合你。” 这自然是欢喜的,因为我很喜欢做这些,并已经能做出相当规整的形态了。 那一口喝下去,香气怦然散开,一股浓郁滑进喉间,还透出一种清凉,我捧着茶器坐在一把酸枝木椅上,将喝干的茶举过去,“哥,你的茶艺又提升了啊。” “只是各种火候都对罢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几盏茶具,不过喝口茶的时间,面前已经集中的坐满了几位手工艺人。 陈思源个子虽然高,但夹在一群成熟男人之间,还是显得有些瘦弱。 那个身着白色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便是几日前见过的丘苍夷,另几位跟在他身后,对他很是尊重的样子,但看陈思源的样子,裹杂着一种烦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