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咬紧了牙,把目光投注到小全身上,小全心里火辣辣的难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他压着愤怒,压着火气,透过院墙的缺口向四下张望着。 街道里很暗,正街上影影绰绰地好象有人在走动。快到正向南越的地方有两个斜对着的大门,听出里面有牲口咬架和喝斥牲口的声音,还有铡草、劈柴的响声,据逃出来的群众说,那里是关押苦力民伕的地方。而传出女人孩子叫声的地方则在街道另一头的大院子里,那是李怀忠的家,外面住着一伙伪军,后院押着妇女。 地道里的队员们都出来了,黑压压的蹲了一院子,小全也查看清楚了状况,轻轻作了个手势,几个小队长带着队员们悄悄打开院门,分别向各自的目标摸去。 刚来到院门附近,院门突然嘎吱一声响了,队员们赶紧贴着墙,小全将蒙盖着的枪口对准了院门。 一个换岗的伪军刚刚睡醒,从热被窝里出来,迷迷糊糊十分不爽,慢慢地走出院门,嘴里嘟嘟囔囔的。 小全向身旁的两个队员摆了摆枪口,两只手一掰,向下一按,比划了个手势。两个队员心领神会,几步冲了过去,一个掐脖子,一个弯腰抽腿,把伪军一跤摔在地上。 伪军倒在地上,更加不满,嘴里骂道:“瞎闹个屁,大冷的天,真犯贱……” 脖子上的一双大手猛然收紧,把伪军的牢骚堵了回去,一把刺刀直顶在伪军的心口。队员低声而严厉地喝道:“别嚷!里面还有多少人,都住哪间屋子?说实话,要是说半句假的,我活活开你的膛!” 这下子更清楚了,小全挥了挥手,队员们潜进了院子,分别扑奔正屋和偏房。正屋的灯光还有,忽明忽暗,窗纸上不时映出一个丑陋的影子。 房门被推开,寒气扑进了屋子,小全带着两个队员快步冲了进去,一撩门帘,直接闯进了里屋。一个光头、满脸横肉的伪军军官在炕上按着一个赤裸的肉体淫笑着,双手在女人的胸脯上死命地抓揉,这个女人嘴被堵着,手被绑着,脸上满是掌掴的印迹和泪痕,无助地蹬着腿,发出呜呜的哭叫声。 门响,帘动,伪军军官刚转身回头,小全带着人已经冲了进来,抬手就打,闷响过后,伪军军官捂着肚子,瞪大了眼睛,两把刺刀几乎同时插进了他的两肋,他最后听到的是两声怒骂,“畜生!”“也算个人。” 北屋里的战斗几乎就是一场血腥的杀戮,手枪、短斧、刺刀,十几个伪军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一两个惊醒过来的也被很快干掉。 队员们少有的凶狠无情,几乎是红着眼睛又捅又刺,只有鲜血才能压抑胸中的怒火。什么优待俘虏,什么伪军大多也是被逼的,听说了惨事,看到了惨景,就不会有这样愚蠢幼稚的想法。 收拾了敌人,解救变得容易了许多。来到后院,隔着门便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呜咽声。咔嚓一声,锁头被斧子砸开,门开了。在黯淡的月光下,迎接队员们的是一片惊愕的骚动,屋子里挤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有躺有坐有站地靠在一起。黑暗中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都朝外望着,不知道有谁又要被祸害了。 “姐妹们,别怕,我们是游击队,穿着敌人的衣服混进来,是来救你们的!”小全温声说道。 又是一片骚动,女人们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有的却狂喜地站起来。 “别怕,这都是真的,俺是顺子,你们有认识俺的。”那个跟着队伍的群众也上前劝慰道。 骚动更大了,人们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几声呜咽响了起来。 “大家别出声,外面还有敌人。”小全压低声音说道:“都轻轻把冻木的腿活动一下,别一会儿跑不动。一会儿大家从正门出去,不要出声,不要乱跑,跟着我们走。如果听见枪响也不要慌张,不要惊叫炸营,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听指挥,有人带着你们从地道钻出去,到了村外也有地方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