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的空当,冲进了炮楼的铁门。 外面打得凶猛,里面也厮杀激烈。这些混进来的八路军士兵多数都暗藏短枪,或者腰间缠着一圈手榴弹,专为攻坚所用。进入了炮楼,这十几个人突然发难,消灭了底层的敌人,沿着梯子向上攻击。 荒井指挥着部下疯狂扫射,居高临下封锁着吊桥,寄希望于宿舍里的人马发动反击,将进入据点的敌人赶出去。但炮楼内部爆发的战斗却让他始料不及,惊惶失措。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炮楼这个坚固的制高点失守,便再无翻盘的希望。所以,在冯志等人占领了底层和第二层炮的时候,荒井命令炸断楼梯,并向下猛扔手榴弹。 轰,轰,轰……几声巨响,震得大地颤抖,炮楼摇晃。里面战斗的枪声停歇下来,烟尘从射击孔里喷出。停歇了一会儿,炮楼三层至五层的机枪再次喷出火舌,封锁着吊桥。炮楼顶上的迫击炮也开始轰击木制吊桥,要彻底封闭八路军进攻的路线。 “嘿!”陈营长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难道精心策划、即将成功的战斗就此功亏一篑,最终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老陈。”赵政委一把抓住陈营长的胳膊,咬着牙说道:“让区中队留在这里,二连从侧面攻击吧,这个时候不能放弃。” 陈营长望着老战友急切而愤怒的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不到万不得己,他们都不想让地方部队承担重任,承受伤亡。但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要么半途而废,要么孤注一掷。 二连接到命令,立刻跑步前进,向着据点侧面迂回过去。这是预留的一招,谁也不想用,但现在却不得不用。 炮楼内,冯志缓缓苏醒过来,激烈的枪炮声让他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想起了他们这组所执行的最关键的任务。烟尘弥漫,瓦砾和木板的碎片到处都是。楼梯断了,也就阻止了冯志等人继续攻击的企图。 怎么办?冯志费力地掀掉身上的杂物,倚着炮楼的墙壁喘着气。炮楼很坚固,没有炸药包无法摧毁。而为了混入炮楼,恰恰不能背着这样明显的东西。慢慢地把手榴弹都搜集起来,时间拖得长不说,集束手榴弹能否炸塌炮楼,把握也不是很大。 空气污浊,烟尘很重,冯志伸手胡乱划拉着,突然摸到了一盏马灯,他蓦然睁大了眼睛,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啪勾!”孟有田趴在壕沟边,向着炮楼射击孔发出一枪,喷吐着火舌的机枪停顿了一下,又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居高临下的优势确实很大,而最具威胁的迫击炮又在炮楼顶上,他没有合适的射击角度。 轰,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木制吊桥下,木屑横飞,桥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虽然未完全折断,也岌岌可危。 孟有田的心不由得一沉,脑子不由得急速转动起来。如果吊桥被摧毁,如何才能找成另一条通路?当然,居高临下的炮楼才是真正的威胁,不拿下它,再好的办法也没用。 火光?孟有田仔细观察,炮楼的一层射击孔透出了光亮,冒出了浓烟,接着,二层的射击孔也亮了起来。 没错,冯志在炮楼里点起了火,马灯里的火油又加速了火势的蔓延。要烧死鬼子当然不那么容易,但升腾的浓烟却会要了他们的狗命。 三层、四层、五层,升腾的浓烟无孔不入,不断侵占着炮楼内的空间,从各处缝隙里冒出来。惨叫、哀嚎,以及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在炮楼里响了起来,冯志咬着牙,忍着伤痛,将几个昏迷的战友拖出炮楼,关上了铁门。 炮楼内,火舌曲卷着,旋风似的向上舞动爪牙,仿佛有了生命,有了知觉。浓烟滚滚,仿佛浸透了乌烟的浓云降到了地面。 疯狂的射击越来越微弱,一个个射击孔变成了喷吐浓烟的烟囱,原来闪现的射击的亮光也逐渐黯淡。 轰!一声巨响在据点侧面响起。地下坑道爆破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无法挖到敌人核心工事下方,但却足够将封锁沟填平一半。二连的八路军战士从地上一跃而起,奔跑着跳进还显松软的土里,顺着被炸出来的斜坡攀爬而上,呐喊着攻进了据点。 主炮楼已经基本报废,被浓烟熏呛得失去神智的敌人绝望地嚎叫着,三三两两地纵身跃下。零星的枪声在炮楼里响起,不是向外射击,而是在结束着自己的生命。 完了,敌人完蛋了。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将枪口转向敌人宿舍顶上闪现的射击火光。 …………… 太阳露出了地面,血红色的朝霞和浓密欲滴的紫色云朵掩映着东方的曙光。鲜艳绚丽的色彩在瞬息不停地变幻着,大自然使每一个新的日子的诞生都充满了壮丽的庄严气氛,尽管既没有铜号,也没有鼓乐。 轰隆一声巨响,被烧得象个黑炭头似的炮楼倒塌了下去,尘土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