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梢滴下,落在洗漱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大理石面的洗漱台是凉的,平整而宽敞,镜子和台面上都留下了陈词的手印,水汽被擦去,镜面仍旧有些模糊。 在傅天河想要用毛巾将镜子擦得更干净之时,陈词按下他的手腕阻止。 陈词知道,这是羞涩。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两人已经亲近过太多次,傅天河仍旧会经常脸红。 那是无法自控的悸动,情感的存在,让陈词体会到了太多失控。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亲吻,最熟悉的低语,最熟悉的触碰,却让心跳加速,眼神闪躲,偏过头去,又引得alpha低声发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自己后背。 陈词惊异于傅天河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可是个全身被戳成筛子,又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的病人,怎么还能如此生龙活虎呢? 他的指尖碰过alpha的每一处疤痕,深色的疤癞正在结痂,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痂会一点点地缩小,最终逐渐脱落,露出新长出来的皮肤。 也许会和傅天河现今的肤色有些许不同。 被傅天河紧紧抱在怀中,因过量使用抑制剂而隐藏着的不适,终于彻底消退。 陈词轻轻地舒了口气,他被醇厚的琥珀木香包裹着,如同自己也成了澄澈琥珀中封存的标本。 中途,傅天河突然想起了相当重要的事,懊恼地猛的一拍额头:“糟了!我忘记提前吃药了!” 陈词蜷起的手指在alpha肩头按出红痕,傅天河指的是alpha避孕药,事前服用,就能起到绝佳的效果,安全又高效。 但如果是开始之后再想避孕,就只能让承受方去服用了。 “我待会去吃。”陈词望着紧张兮兮的傅天河,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你不希望我怀孕吗?” “啊?” 傅天河反应了两秒钟,九月的发问实在出乎意料,他暂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道送命题。 陈词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了,他在书里看到过类似的情况,很多故事里的主角确定关系后,都会有关于传宗接代的讨论。 “现在不希望。”傅天河回答道,“你才不到十九岁,还没来得及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况且我自己也不够成熟,我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无论对你还是对……对孩子,都是不负责。” 说出“孩子”这个词,傅天河多少有点别扭,此前他可从来都没想过相关的问题,一个连现在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思考未来呢? 陈词轻轻嗯了声,“孩子”对他来说也太过遥远,他重获自由才不到一年,而作为他另一半的alpha,也抱着相同的想法,他们心意相通,彼此嵌合。 奇迹般的轻松袭来,让陈词全身都松弛下来,他们曾有过小小的争执,自己更是不近人情的说出过残酷话语,但每一次傅天河的选择都是包容。 傅天河低声道:“你的发热期是自己挨过去的吗?” “嗯。”陈词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别的选项了。” 傅天河失笑,他明显感觉到九月的话边多了些,好事。 “下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自己熬过去了。”傅天河轻吻着陈词手指,语调中带着某种骄傲。“现在看起来,我好像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是啊,傅天河明明伤的那么严重,却还如此生龙活虎,甚至可以称得上生猛。 alpha惊人的体力让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被耗尽,一如往常。 但陈词却总是会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陌生,他被某些奇特的存在由内而外的袭击,整个人变得不像是自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