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贼只是抽搐着,腕足末端挣扎卷动,却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撬棍彻底抽出的那刻,蓝色血液和黑色墨汁从伤口处涌出,近乎是倾倒般打湿了下方一大片地面,腥臭味更加浓重。 撬棍上满是各种黏液,傅天河颇为嫌弃,他走到海边稍作清洗,才拿着干净的撬棍回到陈词身边。 乌贼的头和躯干部分长约两米,已经算很庞大的体型了,它的机械化程度挺高,傅天河打算等天亮之后,再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的零件。 “走吧,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蹲下身,在陈词的帮助下背起女孩,陈词拿着撬棍和探照灯,三人一起回去帐篷。 他们的小营地好端端立在原处,陈词拿了瓶子去净化海水,傅天河将女孩放在石板上坐着,去帮陈词。 两人拿着三瓶水过来,陈词递给女孩,示意她先喝点。 女孩显然渴极了,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她舔舔嘴唇,细小的结痂再度裂开,血又流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陈词问她。 女孩声音嘶哑,怯怯地道:“火柴棒。” 这听起来不像是人的名字。 “你是附近的拾荒者吧。”傅天河倒见怪不怪,地下城的人们也分三六九等,像是这种只能在滨海区生活的,大概率极度贫穷,随口拿身边的物件取名都是正常操作。 火柴棒嗯了一声,她仔细看过陈词和傅天河,诚恳道:“谢谢你们。” “没事,先处理一下伤口。”傅天河拿出小型医疗包,陈词则用清水给火柴棒清洗伤口处的砂砾和泥土。 之后陈词用棉球擦干,抹上碘伏和药粉,确定血正在慢慢止住,才再缠上绷带。 这是陈词头一次给谁处理伤口,虽然没做过,但陈词脑子没问题,也处理的有模有样。 傅天河坐在一旁,和火柴棒交谈,也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遗弃郊区位于回收站的下方,经常会有从回收站掉落下来的废弃物,而原初生物们的尸体又带有大量机械体,让这片区域成为拾荒者们最爱光顾的地方。 火柴棒也是其中之一,她隶属于附近某个聚居地,照常出来拾荒,天色渐晚,她匆忙赶回营地,却迷了路。 夜晚并不会因为体恤她而慢点降临,最后一抹霞光沉于海平面,无边黑暗彻底将她围困。 火柴棒带了手电筒,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电池只坚持了二十分钟,便电量告罄。 比黑暗更恐怖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火柴棒尽可能地远离海岸,她想要找一个相对完整的建筑,起码能让她凑活一晚,却踢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她被乌贼的腕足缠住,夜色之中,没人知晓它是什么时候爬上岸的,乌贼拉扯着火柴棒,就要退回海里,享用这顿美餐。 如果不是陈词和傅天河赶到,名为火柴棒的女孩就会消失在世界上,不引得任何人注意。 陈词安静地听完,火柴棒渴了很久,现在终于喝过水,声音也清澈了许多。 他不是特别能理解为什么要辛苦成这样,辰砂的资源应该足够供养生活在其中的所有人类,火柴棒明明可以去到主体区域,找一个合适的工作,而非在最危险的海滨拾捡垃圾。 但陈词仍旧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