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厂子,宋万水犹不解。 “我信刘主任,可是咱们的货又是咋回事?” 柳暄红想着一路路过的生产线和工位,往日冷清清的厂子,机器轰隆隆作响,应该是有大订单。 她琢磨着可能事儿就这身上。 “你打听打听,平南家具厂近日接了什么单?” 宋万水点头。 从家具厂出来,已是黄昏,柳暄红没去饭馆,直接回家。 院子里,宋暖英和俩小家伙在挑水,小孩子咯咯笑着,大老远儿都能感受到他们的那股子开怀劲。 宋秋踩着自行车飞过巷子,篮子上挎着蔬菜,瞧见柳暄红,少年麦色的脸庞露出一抹憨厚之色,下车让她上去。 就这几步路,她骑自行车还嫌折腾呢,柳暄红摆摆手,沿着小巷慢慢踱步。 不一会儿,小果和小月儿蹬蹬蹬飞奔出来,笑嘻嘻地闹着,缠着她说自己今天有多乖,干了多少活儿,英姐姐方还夸奖他们哩。 柳暄红每人各摸了摸小脑袋,软乎乎毛茸茸的触感,驱散了一天的低愁,柳暄红也有力气做晚饭了。 忙碌的日子都是凑合着吃,难得早早回来,她决定亲手做俩菜。 一盘是质嫩色艳,鲜香味醇的东坡豆腐。 豆腐葱油小炒煎炸,点睛之笔是小香榧子。 炸过的豆腐好吃地不行,酥软外皮裹上浓郁酱汁,泻出白嫩豆腐,一口气吃光。 另一盘则是咕噜肉。瘦肉搓成肉丸子炸得酥脆,蘸上特质的酸甜卤汁,酸甜开胃。 两盘菜是不够吃的,主食是一半米饭,并一锅韭菜篓子。 鲜嫩的韭菜切得稀碎,混着生板油丁,包裹在皮薄白嫩的高大篓状包子里,掰开后,韭菜的鲜绿映衬着油丁的晶莹,特别好看有食欲。 一顿饭,成功把一家人吃撑了。 饭后,柳暄红昨儿寻思的糖水是吃不成了,她泡了大麦山楂茶,一人分了一小碗。 宋小果急急忙忙灌下去,小肚子却挤得更难受了。 柳暄红:“……” 她便毫不客气地揉搓小孩白嫩的肚皮,宋小果嗷嗷叫了会儿,觉着好点了,忙不迭逃离亲娘的魔爪。 这时,宋万水回来了,要汇报他打探的情况。 柳暄红折身去厨房:“不急,你吃过了吗?我们今日吃的韭菜篓子。” “还有东坡豆腐和咕噜肉!”宋小果补充。 小月儿捧眼:“可好吃啦!” 宋万水舔舔唇,突然觉得自己出门花了三块钱哪在家具厂食堂蹭的饭白吃了。 饿得慌。 柳暄红拿出的四个篓子,宋万水吃的干干净净。 宋暖英捂脸,很想和饿狼哥哥撇清关系。 吃饱后,在温水里洗了把脸,柳暄红看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便让他汇报消息。 宋万水皱着额头,粗重的眉毛高高扬起,眉梢透着些许愤怒。 这事儿其实不难打听。 宋万水找家具厂门卫的中年大叔灌了几滴猫尿,吃了几粒花生米,就全打听出来了。 张春晖搭上了书记小儿子的关系,年轻人,沉不住气,见天在外面喧嚷。 谈自己通过书记家的关系拉了几个单子,能赚多少钱如何如何。 有人问他是怎么搭上的? 张春晖好歹记着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没秃噜出去。 家具厂的人也只是奇怪他们非亲非故,也不是甚么同学,咋就混一起了。 但宋万水是什么人,他是小宋村最年青的小队长,小小年纪处理村里纠纷,手段娴熟,大人们都不敢小觑,夸他办事伶俐。 他一听就把书记小儿子抢了他们的门面的事儿联系上了。 准是那边不服气在偷摸搞破坏。 否在哪会那么巧。 张春晖这头无缘无故搭上了书记家的关系,那头柳记的货就停工了。 宋致远黑了脸,气咻咻地冲出去。 柳暄红拦住他。 “你要去干嘛?” 宋致远:“把他店砸了!” 嘿,这暴脾气。 有她年轻时候的风范。 好可惜,她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柳暄红一巴掌呼过去:“你不想在牢里过中秋就出去吧。” 书记家的小儿子是什么人物? 书记是乡里的一把手。 人家在松山县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