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x:【到家给你消息。】 睡不醒的蔡:【哦。】 许柏成站在斑马线的红灯对面,听着她的话把手机收进了兜里。 他望着不远处红灯的倒数,慢慢地在脑海里描摹勾画着聊天那头小姑娘的模样。 七月末天气热了,日头也跟着大了,今天她穿的会是怎样颜色的衣服,是短袖又还会是裙子呢,是晒黑点了,又或是还跟以前一样皮肤白白的…… 很快,红灯成了绿灯,他迈开步子往前。 脑袋还在想。 他其实觉得小姑娘怎样都行,怎样都好看。 可就是忍不住,还在想。 男人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脚步。 从研究所到公寓的这段路很近,许柏成乘着电梯上楼,总共不过十五分钟。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今晚还算不错的心情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搅得一干二净。 王箐就站在那条狭小的楼道间,背着包抱胸正在等他。 这段时间以来,数不清多少次。 自从被她知道了他住在这里以后,自从她现任的儿子腿脚痊愈出院,她不用再费心费力照顾以后,她终于有了空闲,不再拘泥于打电话的方式,而是直接来这堵他。 她知道那个女孩已经搬走了*t,也知道现在这户是许柏成租着。 “你是还要继续赖在这吗?”这是她质问他的第一句。 前路被挡去,男人毫无温度的目光不得不短暂在眼前女人身上停了下, 他不搭话,半秒,步子往旁边挪,绕过她,拿钥匙径直开门。 被漠视的滋味,宛如火上浇油。 王箐很快跟上他,手也握上门把,制止他进门:“说话,是不是还要继续赖在这?”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再回答没有任何必要。 许柏成没理会,钥匙继续在转动。 楼道只留下一片死寂。 很快钥匙解了锁芯,是门要被打开,身旁女人见势手往里用力一抵,又给它重新合上,如此僵持,实在没法进屋。 许柏成松了手,从兜里拿手机准备找公寓的安保人员。 女人察觉出来,想要伸手去抢,可惜身高的差距摆在眼前,不动手就已经知道结果。 最后只能轻蔑扯扯唇瓣,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许柏成,你就算找人把我弄走了也没用,你住在这里,你自己心里那关过的去吗?” 男人没理会,手在拨电话。 “你过不去!”她如此笃定地给他下判断。 “……” “是你!”她指着他说,“是你去参加的竞赛,是让他出的车祸,是你害死了我爸,我一次一次让你搬走,你一次一次非要赖在这里,我不管你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情感,你就不觉得这样我爸连走都走得不安宁吗!” …… 嘟声响了几回才接起。许柏成在她的咆哮声中三言两语把情况说清楚,保安领会到意思说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女人的话还是没停。 当下的情形,宛若回到好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偏颇地把所有罪责都强加于他。 时间好像不曾在她身上留下踪影。 她始终被困在多年前的那场失意婚姻中,始终被怨恨助长了心魔,始终需要那么一个人,来发泄积攒下来的苦楚与仇恨…… 而他,就是那个人。 几年前,他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年,不清楚她为何会这样。 可现在,他想自己或许已经知道了。 楼道的黯淡光线下,许柏成迎着女人冷淡又偏激的目光看过去。他个子生得高,此时视线相碰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注视着她,唇瓣轻勾,不是笑,是讥讽。 而后,他在她的咒骂终于停下的间隙里,淡淡开了口:“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把这里的公寓卖了?” 作者有话说: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