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许珝,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没事没事,不怕啊,宝贝不怕,我在呢,慢慢呼吸宝贝……” 他朝高平使了个眼色,高平立刻按铃叫来医生。 许珝情绪很不稳定,手上的吊针也回血了,医生费了好大功夫,上了镇定剂才将他稳住。 等到许珝手背重新扎上针,安静下来,祁砚旌屏退旁人拉上窗帘,以绝对安全感的姿势抱着许珝。 许珝还有些细微的颤抖,脸上挂着泪痕,脸色惨白地抽噎着。 祁砚旌哄了他好久,他才能慢慢开口,声音又哑又弱:“我在梦里全想起来了……都是聂成益……” 他之前肺部感染严重,现在没好全,每说一个字心肺都扯着疼,吐字极为艰难。 祁砚旌看得心疼,轻轻给他揉胸口,打着商量:“宝贝先不说话好不好?我大概知道一些,这样我来说,你听,说得不对的你再纠正,行吗?” 许珝眼泪汪汪脑袋也懵懵的,不懂祁砚旌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身上确实难受,想了想便眨眨眼表示同意。 祁砚旌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道:“聂成益抢了你很多钱去赌博,都是我们宝贝辛苦工作的血汗钱,对不对?” 许珝眼睛微微睁大。 他穿进这个世界时,并没有原身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次生病在梦里想起来的。整个梦镜真实无比,原身受过的所有伤,他都好像亲生经历了一遍,现在肩膀都还隐隐作痛。 祁砚旌的话一出,许珝就像个一直被欺负的小孩子突然拥有了庇护所,愤愤点头:“嗯!” 祁砚旌又亲了他一下,继续说:“后来你发现了找他理论,他却把你推下楼,你身上所有伤都源自于他。但那时候你伤得很重,又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和聂成益对抗,所以只能装作不记得,先让自己活下来,是这样吗?” 许珝眼中蓄的泪水摇摇欲坠,立刻想起了梦里的这段时光,他是怎么一边装傻充楞,又一边咬牙复建的,每天看到聂成益就害怕,每天都又痛又累又委屈。 原身从那时起,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直到演研所前采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他身上很痛,从骨骼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肤都剧痛无比。 原身是生生疼晕过去的,然后遇到了祁砚旌。 他确实只是晕倒,没有经历任何极端的事,就像许珝只是喝醉酒睡了一觉一样。但他太痛苦了,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他再也不想醒过来。 所以许珝来了。 而这一切的痛苦许珝在梦里都完整经历了一遍,哪怕到现在仍然感觉痛得想吐。 祁砚旌察觉到许珝的不适,稍微用了点力抱紧他,将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到他身上,才说:“然后这次,他让人往你身上泼花生奶,差点把你小命弄没了。” 这是许珝不知道的。 他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又伤心地哭起来,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惨了。 惨过后心里腾起的就是浓浓的愤怒,他揪紧被角:“报警,我要告他,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祁砚旌一刻不停地给他揉胸口,怕他情绪太激动:“他已经被拘捕了,马上就能判刑。” 许珝一愣,挣扎要去拿手机的手停在半空,眼泪无意识地滚了两颗下来:“……啊?不、不行啊,被拘了我怎么打他呢?我得先打他一顿。” 祁砚旌小心握住他的手:“这个我也帮你做了,废了他的肩膀和小腿。” 许珝:“……” 许珝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想了半晌又说:“万一他申请保外就医呢?” 祁砚旌神情温柔,声音却很冷硬:“他不会有机会的。” 他察觉出许珝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抚着他胸口不让他再开口,继续说:“他应该会被判无期,到时候那些狱友们都会好好关照他的。” 许珝泪珠子挂在脸上,彻底没话说了:“……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