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女儿端茶送水。 虽然没钱买年货,一家人这样和谐,也是幸福的。 林株站在酸枣篱笆前小心的一个个的扳着酸枣刺儿玩儿,一边玩,一边看还哪有挂在上面的风干的酸枣,摘了一个擦擦放进嘴里,酸溜偶的很有味道。 菜二娘子开始纳鞋底了,她先是将那长长的针在头皮上擦了擦,据说是为了锋利,然后用铁椎将厚实的鞋底锥了个小孔,好让纳鞋底的大屁股针能很顺利地穿过去。针尖正身都很顺利的穿过鞋底,针屁股有点费力。菜二娘子便用手上的铁顶针顶了顶,再用牙齿拽了拽,一针便纳好了。她还用麻绳挽了个疙瘩,有个名字叫疙瘩针。据说这样的鞋底子厚实耐穿。 娘儿两各干各的,就听得菜二娘子惊讶的几乎喊着说:“ 株儿,你看看是谁来了?是不是你七爷?还有那个女人,不知道是谁?糟了,株儿,一定是冲着你大姐来的。” 七爷,那个看似老实敦厚的乡村土财主。将自己抢了去要给傻根儿当媳妇儿的人。,还有个女人,是谁? 她心里一紧张,酸枣刺就刺破了手指,一滴圆圆的鲜红的血涌了出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下意识的用嘴吮了吮。 慢慢转身。 来人正是久违了的七爷,他还是穿一件皱巴巴的破绸缎长袍,脚蹬一双黑布鞋,肩上背个黑乎乎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褡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瘦小精干。,正是傻根儿那个吝啬精干的娘。 坏人来了! 这两人。不用说就是冲着林云来的。 还好林云坚持要等过完年才肯搬去镇上的王婆婆家,要不然他们来了不就暴露了。 好险啊。 她蹲在菜二娘子身边说:“娘,一定是。我们先进去,一会我去告诉大姐。这几天小心点。哎。亏得还没将大姐的事儿告诉奶奶,要不然就麻烦了。娘,你先跟我爹说好,咱就一口咬定没看见大姐,跟他们要人。” 菜二娘子胆小小,已经吓得脸色有点发白。 她做贼似得搬起小杌子贼溜溜的进了菜园大门,林株站大门前看着林老七带着傻根娘下了斜庄坑。 “大姐,自从进了这个大门你也没出去过,这事儿除了我家三口金玺少爷屈伯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呢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你尽量不要让苦儿哭,免得被听到。” 金臻少爷家后院林云的屋子里,林株再一次的叮咛。 林云听说婆婆来了,一张已经养的有了点颜色的脸色苍白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恐惧。 姚老实傻根儿都欺负过她打过她,她却最害怕这个婆婆,她骂人的水平简直是天下无敌。打人的水平更是天下无双。只要她一开腔,她便死的心都有了,一动手全身便无一寸好肉。,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便会浑发抖。 这都过去将近半年了,听到她,她还是头皮发麻。 她嘴唇哆嗦着,牙齿嗑的直响。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林株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说:“株,株儿。你一定的帮帮大姐,大姐是打死都不会回姚家的。一定的帮帮我。“ 这次眼里全是苦苦的哀求。 还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看着躺在炕上闭着双眼的苦儿、 林株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有见不得人受苦。 自然是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大姐,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么。我爹我娘还有我,这半年对你怎样你自己知道。既然已经帮了,帮人自然帮到底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几天我不会来了。家里的这点粮我都给你拿来了,还有二斤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金臻少爷家院墙高大,门户很紧。一般人进不去的,所以是安全的。 林云紧拉着林株的衣襟,结结巴巴的说:“株儿,那,那金九少爷在家么?他走了没有。”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金玺少爷后窗的灯光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