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快马飞奔过来,一见是百战军的军旗,长长松了口气:“在下张镇祥,是你们张震的兄长,后面追兵甚紧,还请将军救我!” 听到果然是大帅哥哥,司马启明急忙让人分出一条路来,让张镇祥过去,李秀成眼见完成任务,正待拨转马头,忽然看到那些发匪旗帜,一个人顿时怔在了那里。 陈玉成,是自己的在天国时候的兄弟陈玉成! 李秀成忽然明白了,大帅为什么要让自己办这事,大帅已经知道,陈玉成一定会来追赶张镇祥的,大帅是要让自己和陈玉成见上一面,争取一下陈玉成到这里来。 “忠将军,恐怕你这么去了有些危险。”见李秀成想要上前,司马启明急忙说道。 “不妨,陈玉成不是那样的人......”李秀成淡淡笑了一下,还是策马慢慢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陈玉成也看到了李秀成,他也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在这里见到李秀成,伸手一挥,后面兵卒站立不动,自己也策马走去。 “秀成.......不,忠将军,久违了。”陈玉成拱了拱手,神色之间有些复杂。 “英王,久违了!”李秀成勒住了战马,微微笑着说道:“今日多谢你给我个面子,追到这里就不再追下去了........” 陈玉成笑了一下,有些苦涩:“追?你们早就知道张镇祥会投降了,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难道我们还能追到?再说,即便我们追到了,当日张震为了你,一怒发兵,更加不用说是为了自己的亲哥哥了......” 说着好像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告诉我,后军主将乃是张震亲生兄长,已经在张震安排之下,准备反出天京,起先我还不太相信,可是现在见了,果然如此。好啊,好啊,张震是天国不共戴天的敌人,兄长却是咱们天国的悍将......” “玉成,在那里还有什么希望?”李秀成忽然用马鞭指了一下天京:“是,你现在是洪贼封的英王,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当日我是那的忠王,一样落得了个什么下场?玉成,早晚都有一天你也会落到和我一般下场......” 说着和陈玉成一起下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玉成,其实眼下天下大势,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金陵一隅之地,水陆两路军政府随时都可以封锁,金陵随时可能再无一粮一枪能够进入,加之洪贼残暴,众将离心,早晚都会被百战军攻破城池! 石帅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尚且被洪贼逼到出走,石帅走了,当年起事时的王只剩下了洪贼一个,好不容易启用了咱们,天国又有了一番气象,谁想到洪贼次后又再度翻脸,杀了我李秀成满门全家,玉成,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不要落到了我一般的下场才后悔......” 说着指了一下金陵城楼:“你信不信,你和我今日在这叙旧,只怕不用半个时辰,洪贼就会知道,以洪贼的性格来说,必然对你生疑......” “我信,回去后免不得又要被天王盘问再三......”陈玉成神色暗淡,轻轻叹息一声: “但我和你不一样,你全家遭到毒手,当然可一走了之,但我走不了,我的全家还在这里,我的全家都在为天国效力! 我的叔叔、伯父都在天王手下,当年我从一个小小的正典圣粮,到殿右三十检点,再到如今的王,每一步都背着我们陈家的希望,你们都可以走,唯独我不能走,天王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对我们陈家却是宽厚的。我的叔父陈承瑢乃是北王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可是北王被诛杀以后却并没有牵连到我的叔父,这份情我不能忘记......” 两人在那沉默了会,陈玉成忽然仰天大笑:“秀成,只怕你我今日一见之后,再无机会如今日这般畅谈,再次见面就是战场之上了......” 李秀成也是放声大笑:“我李秀成当年离开天京的时候,曾经发过誓,他日必将亲自带着大军,马踏金陵,天国上下除了你陈玉成和洪仁轩外,一个不留!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玉成,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我之间只有刀兵相见了!” “虽然现在天国力量远逊于军政府,但真到了那一天,陈玉成唯死而已!”陈玉成一点也不惧怕: “可是若真是你李秀成攻城,我知道城破之后,天下上下决无幸免道理,陈玉成唯有决死一战,步步为营,让你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沉重代价!” 李秀成收住笑容,冷冷盯着陈玉成说道:“我以犀利之火炮,无尽之火药,反复轰击金陵,大量杀伤太平军的有生力量,再兵分四路,分攻四门,太平军虽然号称十万之数,但真正的战斗力你我心里都有数,如我真的如此,你能奈何?” “忍!”陈玉成大声说道: “我以全部老军防御各门,夹杂新兵,再以炮火对轰,我则亲自率一军,伺机出城,袭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