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回道:“回禀大人,奴才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子殿下便被太后身边的常嬷嬷叫走了。” 一听太后叫走了太子,曾少云便不管了,“你去宝慈殿候着,待太子殿下出来,请他过府一趟。” 仆从应诺。 ———— 含元殿内,萧询陪江晨曦赔罪道歉,亲自伺候她用了午膳,才把人哄好。 饭后,俩人携手逛殿后单独辟出来的园林。 冬日的花园景致不如春夏秋,光秃秃的,只有万年青等一年四季的盆景常在,毫无新意。 萧询又不爱把银子浪费在园林景观中,花园工匠也就没了拍马屁的心思。 张贵妃今日称病,请辞协管六宫事宜,萧询有意让江晨曦接手,反正她早晚要接过来,不在乎早一日晚一日。 左右无旁人,江晨曦娇声抱怨,“皇上,您这是要把臣妾架在火上烤呀,臣妾若接下此事,您叫后宫姐妹如何看待?怕不是认为臣妾急着上位呢。” 且不说张贵妃是真病还是假病,协管六宫一事可不好做,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便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萧询轻声一笑,他的娇娇蕙质兰心、聪慧过人,偏偏酷爱藏拙,每每都要他在背后推她一把。 “爱妃,朕岂能害你?前俩日后宫诸人向你请安,你处理得甚为妥当。” 三十两一支金玉坊的荷叶珠钗,收买人心远远不够,却打消了本就不凝固的散沙,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江晨曦左手攥紧萧询的手臂,“皇上,那事不值一提,臣妾也是出于私心,想着后宫姐妹日后照应金玉坊的生意。” “真心也罢,私心也罢,朕的爱妃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朕不逼你,爱妃慎重考虑几日,届时再答复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江晨曦也不急着回绝,只嗯了一声。 俩人在园子里逛了片刻便一同回了殿内,江晨曦午后小憩半个时辰,萧询忙里偷闲,也脱衣上塌,陪她一道。 宝慈殿,佛堂。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手中盘着佛珠,萧承翊上了三支香,虔诚叩首后,便跪在一旁。 常嬷嬷候在佛堂外,不允任何人四处走动。 佛堂内,太后缓缓开口,“太子,你可知哀家今日唤你过来所为何事。” 萧承翊眼也未抬,掩住眸子里的一切,“祖母,孙儿知晓,孙儿受人挑唆,性子急躁冲动,不该在东华门外与曦……曦贵妃起争执,孙儿并非有意想伤害她。” 太后冷哼,“凤仪殿外那两个搬弄是非的宫女,哀家已命人找到,且不管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哀家已令人杖责她们各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侥幸活下来就苟延残喘,活不下来草席一裹便被丢进宫外的乱葬岗。 萧承翊眼皮一颤,宫里的一切别忘瞒过太后她老人家,平日里吃斋念佛不管事,一旦触及到皇家颜面,太后的手段不容小觑。 他不为自己辩解,“孙儿知错,日后定谨言慎行、谨慎思考。” 太后见状,放下手中佛珠,转身朝向他,语重心长道:“玉瑶心地良善,你打小就养在玉瑶身边,你的本性,哀家最清楚不过,只是偶尔遇事会优柔寡断——” “曦丫头做事稳重,性情不骄不躁,配你正好,奈何你不珍惜她,白白错失三年良缘,如今你二人和离,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你作甚跑去质问她?” 提及母后闺名,萧承翊内心一动。 他自记事起,母后与父皇外人面前恩爱有加,私底下相敬如宾,母后总是一脸哀愁,父皇对他也不够疼宠,现下父子差点为了女人反目成仇。 萧承翊有心想反驳几句,话到嘴边成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