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才看见他们,他示意姜德一给他们赐座。 江晨曦和魏炎各自谢过落座。 萧询放下奏折,直视魏炎,“魏炎,未免你认为朕护犊子,朕特请太子妃跑一趟,让她当面和你对证。” 魏炎脸色黑如锅底,忙躬身,“微臣惶恐。” 萧询话锋一转,目光瞥向江晨曦,“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江晨曦:“……”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萧询先斩后奏,搁魏炎面前充好人唱白脸,忒小肚鸡肠! 不就被她算计了一回么,且她又没撒谎。 江晨曦力持镇定,不疾不徐回道:“回禀皇上,晨曦并非有意找茬,实乃天地祭祀乃大周三年一次盛事,期间容不得任何闪失,晨曦当时入东华门进宫,也是心血来潮提醒那名侍卫多检查一遍。” 有理有据的陈词,叫人挑不出刺来。 萧询复又看向魏炎,“魏炎,你怎么看?” 魏炎叫苦不迭,他能怎么看?皇上真是为难他。 他即便没做错,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错了,何况他底下人办事确实有错。 “回禀皇上 ,太子妃娘娘所言甚是,微臣办事不力,恳请皇上责罚。” 皇城禁军原先由侍卫司和殿前都指挥司组成,萧询登位后,合并两司,指派魏炎当统领。 “此事,朕先给你记着,祭祀大典那日端看你如何表现,表现好,一笔勾销,若有差池,两倍罚之。” 江晨曦眸光一闪,一碗水端得真平。 魏炎忙叩头谢恩,“微臣叩谢皇上圣恩,微臣定尽忠职守,为国效力——” “少废话。”萧询听腻了文武百官奉承的话,不耐烦地打发人先走,“赶紧走。” “诺。”魏炎及时打住,躬身后退。 江晨曦也跟着起身告退,奈何她被萧询叫住。 “太子妃,朕准你走了吗?” 江晨曦无语,事情说完了,她不走留下来作何? 她无奈开口,“皇上恕罪,臣媳以为……” 萧询失笑,呵,魏炎在时,她可没有自称臣媳,眼下借此求饶,挺会打小算盘。 “朕听闻太子妃对算术颇为擅长,不妨耽误太子妃一个时辰,替朕分忧解难。” 江晨曦:“……” 无话可说,匪夷所思。 可若不推辞,她又不甘心,再三挣扎后,她斗着胆子拒绝,“皇上折煞臣媳,宫里各司人才济济,何须用得上……” 他折腾后宫妃嫔抄写祭祀表文还不够,还想欺压她当苦力,简直——岂有此理。 说来也绝,萧询每晚翻牌子,后宫佳丽,挨个“临幸”了一遍。 太后纳闷,皇上体力何时变好,宣姜德一过来问话,得知来龙去脉后,笑骂圣上顽劣。 萧询召人侍寝是假,他每晚让妃嫔在福宁殿陪他练笔写祭祀表文,至子时才放人去休息。 此一做法,狠狠打消了后宫妃嫔献媚的积极性,就连张贵妃那里也喊吃不消,还借故装病了几日,请敬事房去了牌子。 “皇上何苦如此为难那些妃嫔,她们也是可怜人,眼巴巴地等着你召见,你偏生令她们写表文。” “百姓纳税的银子养她们,她们无事生产,于社稷无用,不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省得争风吃醋,谋害宫人。” 太后一噎,忽又觉得萧询说得不无道理。 太后当趣事说给她听时,她一直在努力憋笑。 萧询拿起一本账簿,起身踱步至江晨曦面前,他把账簿递过去,“太子妃兰心蕙质,慧眼如炬,此乃此次祭祀大典所需的器具账簿,朕已翻阅过,未免有失察之处,故邀太子妃重新核实一遍。” 萧询赶鸭子上架,江晨曦不得不伸手接过账簿。 “姜德一?” 姜德一速速从角落里站出来,“皇上,老奴在。” 萧询吩咐他,“你派人跑一趟宝慈殿,与太后解释一下,别让她老人家担心,另外,吩咐御膳房送些糕点过来。” “诺。” 糕点给谁享用,不言而喻。 姜德一不得不再次高看江晨曦几眼,太子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放眼整座后宫,都无人能及。 消息传得太快,后宫妃嫔惊闻圣上今晚宣召江晨曦入福宁殿核查祭祀典礼所用器具账簿,松了一口气,终于无需再抄写表文了,同时又不免纳闷。 太子被关在书艺局整理祭祀典文,太子妃又被勒令核算账簿,夫妇俩人一个都不得闲。 圣上在打什么主意? 琉璃宫里,卢婕妤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好奇道:“主子,皇上若是有心撮合太子太子妃,还不如派太子外派差事,太子妃随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