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真的醒了!” 尽管就那一瞬,可弟子们还是欣喜若狂,那模样简直是恨不得回仙府后立刻提笔写出个:#论修真界医学奇迹在我面前发生是种什么样感觉#的长篇大论出来。 原来灵石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而睁眼后,事情就好办地多了。 青鹤仍抱着宁晚晚,也不再强求宁晚晚再把丹药咽下去,只是转过身,语气听不出喜怒地说:“你们都受了伤,且先回府吧,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他的身后,贺停云垂下头,将自己异样的胳膊藏在袖子里:“师尊,是弟子无能。” 青鹤头也不回:“地阶甲等的妖兽,不能怨你。” 贺停云神情复杂地看着师尊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神越发深沉。 * 等宁晚晚真正意识苏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 她刚一醒来,就发觉不对。 宁晚晚平素喜欢睡软床,卧房里那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一向是铺了三层软塌,躺上去又软又暖和。 然而此刻,她的后背冰凉凉的,一股接着一股森冷的寒意顺着后背传至全身,冻得她唇色发青。 她睁开眼,入目是青色的细纱帷帐,鼻尖萦绕的是淡淡茶花气息。 宁晚晚惊讶了一瞬,很快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她师尊,青鹤剑尊的卧房。 十年前刚被青鹤捡回仙府的时候,为了养伤,她曾在这里住过一年。 后来她稍长大了些,男女有别,就再也没来过。没想到的是,十年时间过去,这里的陈设布置竟还一如当年,毫无改变。 “醒了?” 就在这时,青鹤温柔的声线适时从不远处传来。 宁晚晚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乖巧地应了声:“嗯,师尊。” 青鹤缓步走到宁晚晚面前,手放在她右手的脉搏上轻轻一探:“醒了便好,你伤势虽不重,但根基太差。” 宁晚晚眨了眨眼:“晚儿给师尊添麻烦了。” 青鹤终于展露笑意,但很浅淡,笑意仿佛刚一出现在他的脸上就消失不见了般。 “你给为师添的麻烦还少吗?” 青鹤反问。 宁晚晚也不脸红,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那,谁让你是我师父嘛。” 青鹤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给宁晚晚把被子重新盖好。 然而宁晚晚被这冰床冻得厉害,半刻钟都躺不下去:“师尊,晚儿的伤势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青鹤眉心一拧:“胡闹。” 宁晚晚委屈:“可是……好冷。” 青鹤简直被这不省心的徒弟气得不轻:“这就冷了?你可知外头多少人想一睡这玄灵冰床终生不得其法,给你多睡几日你还不乐意?” “既然不乐意,又为何去给自己找苦头吃呢?” 青鹤剑尊显然是已经从弟子口中知道了宁晚晚主动当妖兽诱饵的事情。 宁晚晚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整张小脸都要缩进去一般。 这是她逃避现实惯用的招数,青鹤早已习惯。 然而,平日里青鹤何事都能任由她任意妄为,这一次,却是万万不能。 他想起昨天夜里苏河的话来。 苏河是府上罕见的医修,同青鹤也算是师出同门,虽然修为不高,但鉴于其医修的特殊身份,脾气素来是直接。 青鹤将苏河请来以后。 苏河一看见受伤的宁晚晚,对着青鹤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她的身体状况,旁人不知,你这个师父是最清楚不过的。为何还要她深入险境,为何要她受伤,她已经碎了灵根,难道要在这仙府里将命也搭上吗!” 自青鹤成为剑尊,其实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僭越。 然而,苏河的话,他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能告诉师尊,为什么吗?” 青鹤问道。 宁晚晚装傻:“什么为什么?” 青鹤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宁晚晚,不让她有丝毫逃避的可能,他厉声道:“为何要去当诱饵,为何要参加万妖秘境?我们不是说好,这一世,你永世不出仙府,我永世护你平安。” 宁晚晚一时怔住。 “你永世不出仙府,我永世护你平安。” 这句话是何等的熟悉。 她记得她被诊断为灵根破碎,永世筑基无望的时候,正是师尊牵着她的手,做出了这句承诺。 她信了,当然不会不信,毕竟承诺她的可是师尊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