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站在码头处,遥望码头四周。码头的工人看起来十分普通。可是从抬搬货物的形态上来看,他们的精神挺好。 额头一片清明。最要紧地,是那专注的目光。 明亮有神。 看着那些人,七海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也许这些普通的工人,武功不弱。 他们应该……都是季明的人。 可季明听从公子风清扬,换句话说,他们是风清扬的下属。 曾几何时,七海觉得风清扬危险重重,身旁无人相护,今日一见,他却有些傻眼了。 若有所思片刻,他转步,去了招安馆。馆中的凤弦公子已经醒转,听说七海来了。 他快步起身,朝着七海拱手作揖。 “你刚好,就别行礼了。”七海进屋,伸手将门合上,末了,反问凤弦公子,“你可知道,那日刺杀飞鹰,有人发现了你?” 凤弦公子微微一顿,笑着点头,“我是故意令码头的人知晓的。” “这……这是为何?”七海有些摸不准他们的心思,将剑放下,他大口喝了一杯茶,“那长临码头的季明,你认识?” “有兄弟查到,他们是安阳王府公子风清扬的下属!”凤弦公子竟然知道季明,看来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七海这边,越听越糊涂,怅然地问,“那些人,是公子的人。你原本就知道?那……你去刺杀飞鹰,也是故意让别人发现的?” “没错。安阳王同二皇子本就有书信往来。若我身份被戳穿,风清扬知晓此事儿,也最多会把怀疑对象转到二皇子身上。”凤弦公子清楚地解释。 可是这些真相,七海听了,却万分生气。想他在二皇子和风清扬面前。遮遮掩掩,到最后,竟然是在做无用功。这谁受得了? 七海瞪他,有些不适应地苦涩忍然,“那你可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 凤弦公子回忆着当晚场景,如此分析,“那些人身手不凡。手握御赐金牌,好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宫里? 七海一听,这才想到了什么。 那季明言语孤傲,始终不愿告诉他,那些凶手是什么身份,可见这其中的秘密,事关重大。 况且,对方还奉劝他,不要继续查探此事儿。否则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既然那些凶手来自皇宫,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皇宫的人?” 凤弦公子只记得他们的装束,很是严整。统一款式的夜行人。手上拿同样的配剑,剑上刻了一个关字。 腰牌更是纯金打造。如此阔绰又有条理的人,定然是从最正规的地方来得。 况且,他邀请飞鹰来到长临码头,上船以后,命人在甲板上,以及船舱里,倒了面粉。白色面粉若沾鞋底,势必会留下痕迹。 后来派出去的兄弟,跟踪发现。那些人也是当晚入了皇宫。 由此,他们是皇宫的人无疑。 七海思索,“杀人的会是太子殿下的人么?” 凤弦公子没有清楚直接地说明,唯独压低了声音。 “当年安阳王带兵入镇国公府下旨,镇国公夫人焚府念诗,所以镇国公同安阳王有血海深仇。镇国公同云老关系极好,这云家大小姐又成了太子妃。所以太子殿下对付安阳王,或者他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是可以自圆其说得!” 七海也这样认为,“你说得没错。那些人倒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人。但……” 他想得深远。 这个关键时刻,他刺杀飞鹰,还将飞鹰是扁鹤的身份传出来,略略有些画蛇添足。 况且,飞鹰就是扁鹤的消息,同太子有何关联?这对太子又有什么好处?何至于让他费尽心机,杀害飞鹰。 这显然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 所以,这个杀害飞鹰,并传出飞鹰就是扁鹤这条消息的人,显然有更大的目的。 唯有陛下才不期望自己的皇弟牵连上这么多事儿,唯有他才想尽快解决那些潜在的麻烦。 可若是陛下,他具体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三月中,春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