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 管家关伯着急自己的安危,已经将观尘大师挟持风清扬一事儿,告诉给了安阳王。 因此,无论如何,安阳王都会细纠其责。 这会儿七海胡言乱语,敷衍塞责,并不管用。 所以他得从另外的角度出发。 譬如……郁老将军郁长亭。 —— 安阳王重拍桌面,是被气回来的,索性风清扬安然无恙。 不然,七海吃不了兜着走。 但想着七海同那么多人走得很近,他一时半会儿,竟然觉得他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想处罚,都没有机会。 他冷着瞅七海,“你来说?” 人是七海接回来的,出了事儿,不找他找谁?! 安阳王威武! “王爷,先前公子为观尘大师照拂,两人在菩提庙一起喝过茶,聊过天。不过菩提庙被烧毁以后,观尘大师侥幸活了下来。换句话说,观尘大师于公子有恩。小的以为,救下大师,一来可以替公子报答恩情,二来还可以查询北昀国细作一案。” 安阳王听到这话,倒也挺感兴趣,他手指托着嘴角浓黑的胡须,若有所失地问了,“他同北昀国细作有何关系?” 七海同风清扬对视一眼,终于明白,安阳王其实也对北昀国细作的事儿感兴趣。 说了这么久的话,他的喉咙有些干涩。手指定着茶杯,呐呐地问,“王爷,能先喝口茶,坐下来慢慢说不?” 安阳王一听,还敢讲要求,谁知一抬眼,他宝贝拎着茶盅,不但给身后的护卫倒了一杯,还给自己来了一杯。 他是咳嗽,喉咙不舒服。才想着喝杯水,七海自然是因为口渴才喝。 “……你们?” 哎,他最近叹气多了,都不知道该拿这两个人怎么办? “王爷,别急啊。是这么回事儿。还记得蝴蝶谷那位衣神医么?”七海脑子转得格外迅速,最后目光上瞟到飞鹰的身上,“之所以衣神医愿意救我们,全因公子是衣神医的救命恩人?” “哦?” 安阳王风于则被这件事儿,弄得有些糊涂,“这同衣神医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那就大了。”七海利用桌子上的水杯,代替人物。 一个又一个地放上去,开始进行逻辑清晰地敷衍,“这位观尘大师被蝴蝶谷的衣神医喜欢,但观尘大师喜欢的却另有其人。” “是……” “哦,这个我尚且不知。不过他嘴里时常念叨着一首诗。”七海自然不会把镇国公夫人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只会利用古诗,侧面激发安阳王的回忆。 毕竟,镇国公夫人在火光里,念下这首《石灰吟》,在很多文人墨客的眼中,都是那么地记忆犹新。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安阳王一听,愣住了,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他苍白着瞳光,又继续问了,“这些事儿,同北昀国细作有何关系?” “关系很大。”七海继续补充,他的瞳仁有些晦暗,当然,更加晦暗地,是那说不出的难耐,“因为观尘大师分析,郁老将军就是公子当年的师父。” 哐当…… 那个被叩上的空茶杯被安阳王的胳膊肘无意识地撞落在地。 碎了…… 风清扬看着。 那眼神,像是观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