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配不上,谁都配不上烟儿! 想到此,孤云寄厌烦地挥手,让手下人去拿酒。 不多时,几个道士就搬了十几坛上等的女儿红来,在院子摆了一溜,又有道士端来几碟子下酒菜,这菜竟鲍三姑等人的心、肝和舌头切成片儿,凉拌好的。 孤云寄笑了笑,率先盘腿席地而坐,拂尘一挥,动筷子夹起片蒜蓉舌头,放口里慢悠悠地嚼,看向魏春山,笑道: “贫道闯南走北,难得找到个如此貌美的小童,心里实在喜欢,不愿放手。此处是燕国王畿,咱俩都是梁人,动剑动棒的,动静太大,反而叫燕国蛮子看笑话。这样吧,咱们就比喝酒,喝死为止,赢家带走小童儿。” “谁还怕你了!” 魏春山盘腿坐在孤云寄对面,亦拿起一坛酒,刚准备喝,忽而皱眉,暗道:牛鼻子道士最是诡计多端,莫不是下毒了,想不动声色地谋害了老子? “哼!” 孤云寄瞧出魏春山的疑色,冷笑数声:“你我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用下毒这种阴招,传出去没得叫道上人耻笑。” 听见这话,魏春山不禁耳根发热。 他嫌脏,不愿吃那等下九流腌臜人的心肝舌头,只是拿起女儿红,与孤云寄碰了一坛,仰头便喝。 暗道:女儿红入口细软绵长,可后劲儿十足,是娘家人出嫁闺女时挖出来喝的酒。这孤云寄真他妈的是个奇奇怪怪的人,为何打小牙签儿的主意?莫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而此时,孤云寄笑着看了眼魏春山,咕咚咕咚喝酒,暗骂:天下豪杰才俊要多少有多少,这傻妹妹怎地偏生看上你这泼皮?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同时喝完一坛,头都有些发晕,可谁都不退步。 咬着牙,各自又端起坛酒,碰了下,仰头又喝了起来。 魏春山一边喝,一边暗中咒骂不已:舅舅那老糊涂崇信道教,不仅给道士授田,还免了他们的赋税,如此一来,天下多少豪贵将田产奴婢诡寄在黄门中来逃税。哼,更可恨的是,舅舅多年来宠信一个叫纪勋的道士,前年竟听那纪勋的谗言,舍身出家入道,群臣大惊,不得不花巨万银子去赎他。上行下效,这些年道士得宠,使得孤云寄这般江洋大盗钻了空子,挂上黄冠就开始煽动流民造反,等着吧,老子迟早要杀光你们这帮杂毛。 孤云寄闷着头,大口喝酒。 他瞧出了魏春山眼里的杀气,冷笑数声,暗骂:若不是愧对了妹妹,心疼她,此番定要你小子葬身燕国。 第二坛下肚,两人皆有了醉意,胃中隐隐泛呕,可谁都不愿退让半步,各自又拿起坛酒。 魏春山用拳头砸了下发晕的头,肚子实在撑得慌,他虽擅饮,可如此大量喝下去,必定喝吐血。他身担重任,豫州未复,父兄大仇未报,难不成竟为了个女子,要喝死在这儿? 蓦然间,瞧见庭烟俏生生立在一旁,双手被白绫绑住,眼里含泪,柔情款款地看着他。她是那般凄苦无依,若是落在贼道士手里,免不了要走上杀人越货、舍身陪男人睡的路。魏春山啊魏春山,你既答应了要保她后半生安稳,岂能言而失信?喝,死了也不悔! 这边,孤云寄亦喝不下去了,抱着酒坛弯腰喘.息。 他从前豪饮,母亲死后,他发誓,若不给弟弟复国,誓不为人,此后滴酒不沾,如此喝下去,怕是要把命搭上。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实在不能再喝,认输罢。 可他实在不喜欢魏春山,越看越讨厌,样貌、谈吐哪一样配得上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