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人就像毒蛇,把她的血肉吸榨得干干净净,到头来还说什么不介意的话,呵,真是无耻至极。 “班烨,你,你把我弄脏了。” 庭烟失声痛苦,身子颤栗不止,她忽然想起阿娘曾经背地里骂班烨的一句话,没忍住,脱口而出:“你这条恶毒的阉狗,” “你说什么?”~ 班烨大怒,一把将女孩从床上踹到地上,扬起手,可是终究没舍得打。他蹲到女孩跟前,看着她瑟瑟发抖,笑道: “丫头,你着实不懂事,大伴如今就是你的天,你的一切,能庇佑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能护你不被杀害,懂么?你要听话,像从前一样乖乖的。” 庭烟咬牙,纵使一辈子当瞎子,她也不愿再被这个男人碰。 “你真恶心。”庭烟冷笑。 班烨心里窝火,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奉承他,哪里敢这般辱骂他。这个小傻子,即便心里怨他恨他,为何就不会伪装一下?很难么? “好,骂得好。” 班烨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狠着心道:“我以后绝不再管你,也不再碰你,滚吧。” 庭烟一怔,滚? 好,她现在就回宫,回到阿娘身边,死又怎样,大不了和阿娘一起被砍头,也算干净。 眼前仍黑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又没有可以当拐杖的东西,只能慢慢摸索这往前爬,没留神,手摸到了炭炉上。 “啊。” 庭烟被烫的叫了声,手立马缩回。 她忍住疼,抓着金炉站起来,摸摸索索地往前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门,可发现门居然被人从外头上了锁,怎么都打不开。 就在此时,她听到那个男人在后面笑,笑什么,笑她是个傻子,又是个瞎子,只能被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摆弄,生死贞洁操纵在他们手中,这就是她的命。 绝望是什么? 那是比夜晚更要黑暗的东西,她再也回不到阿娘身边,永远失去了自由。 庭烟凄然一笑,瞬间万念俱灰。 她靠着墙滑下,环抱住自己,那就这样吧,干干净净地死,下辈子也不原谅他。 忽然,庭烟感觉那个人好像走过来了,蹲在她身前,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个人手附在她的肩,摩挲着,似乎在隐忍着怒气,又似乎无可奈何。 “烟烟,你别任性了。” 庭烟使劲儿往后缩,不愿让他碰一下。她将发髻上的银簪拔下,紧紧攥在手中。这支发簪是阿娘给她的,簪头做成桃花瓣,中间镶了颗珍珠,是阿娘的嫁妆。 “呵。” 班烨瞧见庭烟这般动作,摇头一笑,轻拍了拍女孩的腕子,柔声道:“你若是想解气,那我不动,让你扎。” 谁料他刚说完话,就看见庭烟使劲儿朝自己的腕子划去,次喇一声,划破了轻薄的寝衣,白嫩的胳膊上登时出现个血口子,瞧着触目惊心。 “你作什么死!” 班烨忙掏出帕子,替女孩擦胳膊上的血,可只要他碰哪儿,她就划哪儿,动手又狠又绝,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 他不敢再碰了,也不敢再说。 只要说一个字,她就敢刺自己的耳朵,不听;碰一下她的头发,她就使劲儿往下扯,嫌脏。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可是这个哑巴亏,却不得不吃。 班烨起身,缓缓退后,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妥协,磨她的拧脾气。可是她就这样蜷缩在墙角里,盲了的眼满是郁郁之色,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哭,安静地等死。 天渐渐擦黑,寒风又呼啸而起,吹断了小院青松的枝干。 金炉里的炭早都灭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