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颜舒棠看不上懦弱平庸的孙泽生,只因为他是聂慈的丈夫,才存了勾引的心思,但如今她成了废人,若不嫁给孙泽生的话,恐怕再难寻到合适的归宿。 “泽生,你以后别再过来了,你是孙家未来的当家人,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颜舒棠故意示弱。 “棠儿,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孙泽生上前一步,语气格外诚挚。 颜舒棠咬着下唇,仿佛在顾虑着什么。 “你别担心,母亲已经同意了,只要你点头答应此事,就是我孙泽生明媒正娶的妻子!” 许久,颜舒棠双颊浮起浅淡的红,她容貌本就生得极尽妍丽,即便因为伤重憔悴了不少,依旧称得上美人。 孙泽生小心翼翼将少女拥入怀中,保证道:“棠儿,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 颜舒棠轻轻蹭了蹭青年的胸膛,压低声音道:“泽生,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 “聂家不是参与了这次赏瓷会吗?据我所知,瓷窑烧制出来的上品瓷器,并非色泽淡雅的弄影瓷,而是十分浓丽的紫红。” 颜舒棠眉宇紧蹙,面上刻意流露出几分愧疚。 孙泽生也明白她的难处,只听舒棠所言,聂家烧制的瓷器呈现一种紫红的色泽,这样的特征只会出现在霞照之上,难道聂慈这个贱人趁自己不察,从孙家盗出了霞照的秘方? 心中转过这种想法,孙泽生面皮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 见状,颜舒棠眸底划过满意之色,嘴上却出言安抚,“泽生,你别多想,许是那人看错了也不一定。” 孙泽生将少女鬓间的碎发绾在她耳后,低声道:“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聂慈真算计了孙家,我只能狠下心肠,让她付出代价,这是我身为孙家人的责任所在,希望棠儿莫要怪我。” 听到这话,颜舒棠心底涌起一股快意。 眼前这个男人是聂慈深爱的丈夫,可他却一门心思想寻到聂慈的马脚,若是那几件上品瓷器真与孙府有关,聂慈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孙泽生与颜舒棠互诉衷肠之际,聂慈已经构想出全新的釉料配方,可惜她现在身在聂府,手头没有制作瓷胎的工具和原料,只能暂且将想法记录下来,等回到瓷窑后再继续尝试。 “你们听说了吗?孙少爷居然向老爷求娶舒棠小姐了!”站在院中的小丫鬟偷偷觑着聂慈,确定她没注意到自己,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哪位孙少爷?” “昌州城姓孙的人家有几户?这位孙少爷正是先前的那位姑爷,他之所以与慈小姐和离,就是为了迎娶舒棠小姐。”小丫鬟言之凿凿道。 “舒棠小姐姿容顶尖,倒是比慈小姐漂亮不少,但她如今成了残废,孙少爷还愿意迎娶,说明二人之间的情谊格外深浓。” 即便两名丫鬟刻意压低了声音,聂慈依旧能听见她们交谈的内容。 手中的狼毫笔吸满墨汁,她边在纸上记录着方才的釉料配方,边弯了弯红润的唇角。 聂慈很清楚,颜舒棠对孙泽生并无半点情意,她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不过是为了利用孙泽生而已,这二人结为夫妇以后,生出龃龉是迟早的事,届时只需稍微花点心思,便能从内部将他们击破。 翌日,天刚蒙蒙亮,聂父聂母便来到聂慈院前,将人唤了出来。 “慈儿,待会咱们就要前往清风楼了,为父先将铁锁劈开,取出瓷器,这样拿着也方便些。”聂父手里拎着一把斧头,不断比划着。 聂慈并未吭声,她接过斧头,稍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便劈开了被铁水封死的锁。 聂父不由咋舌,他没想到女儿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不过眼下正事要紧,他也没有多问,掀开箱盖,取出那几件以红布包裹的瓷器。 聂母神情冷淡,扫也不扫聂慈半眼,兀自说道:“待会和我舒棠也会前往清风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