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 看到这行字,安时瀚眸光微闪,聂慈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那就让那个女人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到时候她只能匍匐在地上,哭着哀求自己。 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令安时瀚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没有再回复自己的学生,反而给聂云念打了个电话。 “聂小姐,我想采撷那朵百合花,需要你帮忙。” 聂云念没有立时答应下来,问道:“你先说说帮什么忙?” 安时瀚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吐露出自己的想法:“淮市博物馆有一幅铁画,与聂慈正在锻打的《泛舟》在风格上格外相似,只要你这个亲姐姐拿出证据,证明聂慈偷师徐家的手艺,就能扼断她最后的生路。” 聂云念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安时瀚不必细想就看得分明,因此只要自己能够达成她的目的,这个女人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帮他。 电话那端半晌没有回应,安时瀚也不着急,用电脑登录微信,给身在淮市博物馆的好友发了条消息,让他将徐栋祖父曾经铸造过的铁画拍下来。 那个朋友姓衡,恰好是博物馆管理员,没多久便将图片发了过来。 “怎么,难道你不忍心对聂慈下手?是了,她终究是你的亲妹妹,一母同胞,跟以前那些货色完全不同。”安时瀚刻意拉长了声调。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聂云念特地走到花园的角落,压低声音道:“你有多大把握?我之前已经失败过一次,若是再被聂慈抓住把柄,就不能轻易脱身了。” 近段时间正是她转型的关键期,本就格外紧要,万一再生出纰漏,恐怕会错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 偏偏她又不甘心就此罢手,放过聂慈。 毕竟聂景森心里还挂记着那个女儿,即便登报断绝关系,依旧没斩断父女之间先天存在的亲缘。 如此一来,只有让聂慈成为整个聂家的污点,让聂景森彻底对她失望,聂家的一切才会属于自己。 “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安时瀚明白聂云念的顾虑,但他对自己颇具信心,言辞间透露着一丝傲慢。 许是得到了男人的鼓舞,聂云念的眸光从犹豫逐渐转为坚定,她咬紧牙关道:“好,我会帮你找到‘证据’。” 聂慈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算长,但她却十分了解聂云念的性子,这个姐姐仿佛血蛭,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将猎物彻彻底底吞噬殆尽。 她没有主动找上门,并不意味着她打算放过自己,安时瀚便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据。 这天安聂慈接到了初中同学余湘打来的电话,“小慈,我去你的直播间看过了,你最近是在打造铁画对不对?” 聂慈应了一声。 余湘是原身的好友,以前对原身很是照顾,只不过最近几年联系才少了些。 “我爸爸是淮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他们准备和铁画研究会一起筹办作品展,想搜罗一些民间的铁画作品,你能不能送一幅作品参展呢?等为期三天的展览结束后,就把作品归还给你,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铁画,价格合理的话,也可以直接卖出去,你就帮帮我吧。” 余湘不住恳求,又将所有细节安排妥当,再加上聂慈本就不排斥参加博物馆的展览,思及她对原身的照料,便点头同意了。 “我就知道小慈最好了!我待会就去跟爸爸说,让他把你的作品挂在展厅里最显眼的位置,这样一来,参观的观众肯定会觉得这是名家作品,出高价把铁画买下来。” 余湘语气中透着一股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了众人竞相购买《泛舟》的场景。 “铁画展览是什么时间?”聂慈主动发问。 “大概半个月之后,那天淮市要召开有关传统艺术的学术论坛,论坛结束后,那些大师就会来展厅观展,也会有许多媒体发布报道,我在你直播间看了好几天,小慈的铁画做的特别好,届时肯定能吸引大家的目光。” 因为要把这幅《泛舟》拿去送展,聂慈也没把铁画的购买链接发到网店上,惹得不少网友在微博的评论区催促。 毕竟他们亲眼看见聂慈将灰不溜秋的铁块锤打成峰峦重叠的山水,自然想将这种以传统方式铸造的铁画收入囊中。 晃眼间,就到了淮市作品展开幕的那日。 这天清早,聂慈刚踏入博物馆的展厅,便扫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五官精致而娇美,不是聂云念还能有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