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的性格无比了解,也明白他对聂慈心中有愧,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修补父女间的裂痕。 因此,聂景森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念念,你有办法?” 聂云念佯作诚恳地颔首,“小慈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欢画画,您只要请一位擅长国画的画家住在水湾镇,跟她当邻居,平时悉心指点,找准机会从中说和一二,肯定能化解矛盾。” 聂景森常年经商,对国画圈子不大了解,此时不免有些为难。 聂云念轻声提议:“我倒是知道有位先生在艺术界很有名气,小慈本就在绘画一途上有天赋,爸爸再给那位先生一些报酬,让他搬到水湾镇和小慈做邻居也不无可能。” “那位画家叫什么名字?”聂景森追问道。 “安时瀚。” 第7章 我以我手绘锦绣(七) “安时瀚?我好像听说过他。” 聂云念随手将桌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温声道:“他之前在淮市开过个人画展,师从张博山,在国内的名气并不算小。” 张博山是近代华国最知名的画家之一,收的徒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念念这么推崇他,说明安时瀚有过人之处,待会我让秘书联系他,看看能不能把人请过来,好好教一教小慈。”聂景森本就信任聂云念,见她如此为妹妹着想,眼底露出几分欣慰。 “好了,我知道近段时间你受委屈了,小慈分明不喜欢徐子寅,偏偏要和你争抢,你别跟她计较。” 聂云念低垂眼帘,轻轻应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聂慈这场直播持续了许久,从天光大亮到夜色降临,大部分观众都退出了直播间,评论区也再无互动,很显然,这种重复而又无趣的举动根本不足以吸引关注。 转眼又过了三天,这日天刚蒙蒙亮,外面便传来搬运东西的声音,聂慈走出去一看,发现隔壁空置已久的小院多出了一名新住户,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相貌俊朗,风度儒雅,而且这张脸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熟悉,仿佛曾经见过一样。 聂慈早已失去自己原本的记忆,如今存留于她脑海中的,仅是原身经历过的一切。 一个原身觉得熟悉的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淮市郊区,还和她成了邻居,怎么看怎么反常。 此时男人也发现了聂慈,特地走上前来打招呼:“你好,我叫安时瀚,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你好,我是聂慈。” 听到少女轻柔的嗓音,安时瀚眸光略显幽暗,一寸寸扫视着她微红的面颊,慢条斯理道:“不瞒你说,我是一名画家,因为不喜欢由钢筋水泥建构起的城市群落,就想搬到乡下来找找灵感,我对郊区不太熟悉,以后恐怕会经常叨扰聂小姐。” 聂慈并未作答,略一颔首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堪称简陋的工作室。 不管安时瀚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何目的,都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就是扭转原身既定的命运,好好活下去。 目送着身形纤细的少女远去,安时瀚唇角勾了勾,给聂云念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搬到了聂慈身边,她看起来有些内向,但是很美,像是晨间还沾着露水的百合花,初初绽放,等待着人前来采撷。” 电话那端的聂云念早就知道安时瀚是什么德行,否则她也不会将这人推荐给聂景森。 当初她还在上高中时,班上有个相貌清纯的女生,就是安时瀚的学生,后来跳楼自杀了。聂云念和那名女生关系很好,找到了她藏在家里的日记,发现了安时瀚的真面目。 在查探过程中,聂云念惊动了安时瀚,好在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非但没有撕破脸,反而达成了合作关系。 这些年来,很多聂云念讨厌的女人,都折在安时瀚手里,毕竟风度翩翩的知名画家,很容易攻陷年轻女孩的心,不是吗? 聂慈之所以能洗白,是因为发布在网络上的艳照并非真实存在的,所有网友都觉得她可怜、无辜,摊上一个偏心的母亲,才会遭了无妄之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