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任何一种,都丝毫找不到与之吻合的可能。 赵毅看出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和疑问。他分开右脚,牢牢站定在地面上,认真地说:“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雀斑列兵与上级军士相互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握紧了枪。就在他们努力控制住情绪,尽量屏住呼吸,强压下内心深处不断膨胀畏惧与震撼,紧张得想要抬高枪口瞄准对方的时候。。。。。。魏文,终于朝前迈出了脚步。 他走到身份神秘的陌生年轻人面前,死死盯住对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过了近五分钟,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太确定,却足够沉稳的声音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欢迎回来————” 。。。。。。 天花板的颜色,粉白,略带有一点因为暗淡光线造成的灰。 躺在只铺有一层薄薄毛毯的行军床上,赵毅抬起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平静地注视着头顶这片长方形的空间。 从决定与魏文小队接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遭到现在的待遇。 跟随着获救的侦查小队,一路返回地球联邦军的驻地。没有掌声和拥抱,几名全副武装的宪兵,直接把自己带到这里。自始至终,连一个字也没有问过。 监禁,其实并非针对他一个人。 无论地球联邦还是泛联合,每一个从战场返回的士兵,都要接受详细的讯问。这是判定战功与各种信息必不可少的程度。尤其是靠近交战区域的前沿,警惕对手的暗中渗透,已经成为战斗双方默守的最基本原则。 只不过,赵毅的“待遇”。。。。。。要更加特殊一些。 门,是厚达五公分的全钛钢制造————随着人类对于太空的探索脚步不断扩大,这种在上个世纪属于特种材料的金属,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通。但坚硬和牢固程度,却丝毫没有改变。 床,是简单的合金架构。赵毅一直没有弄明白那块毛毯的作用。它很薄,铺垫或者被盖都不太合适。也许是为了让这间狭窄囚室里的摆设,看起来稍微丰富一些,才故意增加了这种用作欺骗视觉,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效果的东西。 再也找不到多余的物件。至于光线和通风,则依靠距离地面三米多高的一扇窗户来完成。站在屋子里,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狭窄幽深的井底。只能依靠头顶那点微弱斜射的光,大概判断出晨暮昼夜,仿佛连空气都完全凝滞,随时可能窒息。 这与自己十多个钟头以前所呆的地方,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区别,只是由地下五百六十米的位置,被提升到了地面。 赵毅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整编八十一师唯一的幸存者。 当然,这是指现在。如果时间倒流返回十八年以前,那些仍然还活在地下的人们。。。。。。数量还会更多。 “范特西叔叔说的没错。还有拉约姆和李成。。。。。。外面的人,他们的确以为我们都死了。” 注视着永远也不可能产生变化的天花板,赵毅嘴角浮现出一丝忧郁的微笑,自言自语:“没人认为我们还活着。然而。。。。。。事实,终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 莫维斯上尉的办公室,历来都是基地里光线最阴暗的房间。 与其他情报官员的办公地点没有什么两样,墙壁四周摆放着上锁的合金立柜,桌子两边叠摞着厚厚的文件袋。上百张印有不同内容的纸张,散乱堆放在置物架上。靠近桌子中间的几张纸页边角,能够清楚看到番茄酱与咖啡干涸之后的浅褐色污渍。 莫维斯今年四十八岁,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九十七公斤。这是长时间与文字和纸张打交道的结果。他没有什么饮食规律,酗酒。而饱受摧残的身体,却偏偏喜好熏肉和烤肠之类富含亚硝酸盐的食品。这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灰白色头发也日益稀疏。二十岁照片上英挺高俊的身材,已经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