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午时,夏玄亦从进了书房后就没再离开过。 老夫人年事已高,只是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回房歇着了。 当年他母亲救下的那人所留之物,除了六里村的宅子,便是眼前的这幅画。 画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而已,笔墨粗糙,留在邵府这么多年,也无人刻意关注过。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年他母亲嫁去安城时,才未将画也带走。 不过夏玄亦却从画上看出了端倪。 之前涓滴子曾让他爹带了幅画回去给他,说是能助人修行。夏玄亦在船上还曾临摹过,所以对那幅画很熟悉。 两幅画都是山水画,从表面上看并无相似之处,也很容易被人忽视。可是他发现,涓滴子手里的那幅画其实只是这幅画中的一部分。 那幅画中的山水,还有漂浮在半空中的云团,都是从这幅画中截取过去的。 他用手指点了点画中的某个部分,也就是说,那幅画其实只是放大了这一部分。 所以,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早在涓滴子去安城时,陵挽月就曾问过他关于那幅的问题。当时涓滴子说是从一个云游的道人那里得来的,那道人同样也是一头白发。 现在想来,将画交给涓滴子和他母亲的,应该是同一人。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邵老夫人所形容的那个人的样子,与他梦里的那个人,也是同一个人。 二十年前,那人故意让即将出嫁的邵家小姐救下他,给了她六里村的房契和这幅画。 数年后,那人又进入夏玄亦的梦里,传他仙经,教他修行。 又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人重新画了幅画交给涓滴子,并刻意让夏玄亦看到。 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好像跟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寥寥几笔,他勾勒出那个人的模样。端详片刻,在他的眉心点上了那颗痣! 就在他落笔完成的瞬间,不知在何处,一白发道人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诶!这是哪个小崽子在想我!” 道人掐指一算,片刻后露出满意的表情。 “看来这小子不笨,总算找到了点有用的线索。如此,我要不要再去提醒提醒他?不不不,还是算了,免得又横生枝节……” 夏玄亦带着新得来的画回夏府时,涓滴子已经领着青风又来了。 暮色低垂,天边还泛着些许微光,小院中多了几个伺候的下人,夏金楠正站在一旁指手画脚的指挥。 “地面怎么不铲平?若是陵姑娘踢倒了摔跤怎么办?你们几个负得起责吗?” “还有这几个石墩子,通通都搬走,留在这里是打算让我来搬?” “墙壁这里有个洞,不知道重新补一补?” “这光秃秃的院子,不晓得弄点花啊草啊什么的进来?” 兴许是站着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