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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了


誉慢慢的蜷下身子,痛苦扭曲的俊脸埋在双腿间。

    怎么了?

    阮誉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她已经不需要他了,明明她已经有别人了,明明说好了要与她保持距离······

    那么他——

    被老头子押送去巴黎时不遗余力的安排逃回来是为了什么?

    听到她有男友了就失控发狂是为了什么?

    横跨7个时区不眠不休驾驶飞机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来看她在别人怀里如何幸福吗?

    真是可笑。

    以他这样的身体状态开飞机怎么就没能发生事故呢,阮誉笑得凄厉,是上天看他的绝望还不够吗?

    太难熬了。

    发生事故死了就好了。

    或者失忆忘了她,那样就好了。

    可偏偏忘记的那个人不是他。

    哥哥,你怎么了?

    那个人的眼神,见到他时那么高兴,被他拒绝时那么无措,关心他时那么紧张,被疏远时那么失落。

    就好像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还是他从前单纯可爱的妹妹,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他一个人在臆想,在无理取闹。

    可是,

    是谁说要一辈子保护哥哥的?

    是谁说她难受要哥哥的?

    又是谁说她长大了,要和哥哥保持距离的?

    所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要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我。

    不要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无辜模样。

    阮玉,玉儿,你这个···坏妹妹。

    ···坏妹妹。

    另一边,自多年前阮氏放权给阮誉后,阮经年就常年在东南亚修苦禅,隐居在深山古寺中。

    长年的苦修让他的身体枯瘦,完美如天人的脸被杂乱的胡须掩盖,如今只见清癯和落拓,但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平和安宁。

    山中无岁月,阮经年其实不算出家,只是修行化业,但只是这样的修行也让他对外物挂碍淡了许多,连叁千烦恼丝都无心打理,如今已有及腰长了。

    昨天阮玉跟他通电话时,山里天还没全亮,他坐在风口处看着日出,火球只从海平面上跳出来了小半块,橘红洒金的霞光已经照亮大片的天空,广袤的海面,满目灿烂。

    就像阮玉轻快可爱的语气,带着重获新生的喜悦。

    她彻底清醒了。

    这样很好,以后的日子一切都会回复正轨,仿佛之前荒唐矇昧的五年都是一场梦。

    这样很好。

    又是一天日出时,巍巍壮丽的景色与昨日一般无二。

    天地恒常,今日譬如昨日又如明日也如今后千千万万日,万物常变,常不变,曲折定夺皆在人心。

    天地无限大,烦恼似尘烬。

    克里夫站在他身后,这是他在贫民窟收养的孩子,现在是他的助理,阮经年在山里与外界的沟通都是由他来管理的。

    “阮誉那孩子现在已经到玉儿那里了吧?”

    “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到s市机场了。十点左右应该能到阮宅——是否需要安排人阻拦?”

    “死心眼的小子,”阮经年整个人罩在初阳的金光中,长发在山风里微扬,眼中霞光灿烂,周身气息淡漠又渺远,“罢了,随他去吧,该他清醒了。”

    做梦的人都是要醒过来的。

    美梦也罢,噩梦也罢。

    没有人能逃避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哥哥要哭了,有点心疼。

    可是不会欺负哥哥的肉文作者不是好司机,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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