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思逐渐趋于平静,最后自我紊乱的脑海中浮出的、是这样一个非比寻常的词汇。 “这……这位是?” 陌生女性身旁跟着兄长身边的女侍者,但她同这庭院里的其他人一样,都在绝世美人的辉泽照拂下失去了光彩。我的脸颊似乎也比之前更滚烫了,踌躇不前的我甚至无法仰面直视眼前的女性,可我的嘴巴却自顾自地吐出音节来。 “我是淀川家的雪华,此次与甲斐国的使臣一同前来。” 女性向我盈盈行礼,端庄又温柔的应答之声与她的容颜交相辉映。 “让您见笑了。” 我的左手还抓着整张半弓,穿着弓道服汗流浃背的模样也完全不像是一国的公主。我强作镇定地向面前的女性行了平礼,随后补充道: “我是相模守的妹妹,名唤照。雪华大人能与甲州使臣一同前来是吾等的荣幸,然而我们北条家却招待不周,实在是万分抱歉。” 我惊讶于自己竟没有在回应当中语无伦次,不过即便我言语中有什么无礼之处,这位雪华大人也必定会原谅我吧。 我为何会如此笃定呢?虽然淀川雪华也的确在这之后轻声说着“没事”、“不必介怀”。 “能目睹北条家的阿照殿下的英姿,才是我之荣幸。” 雪华再次夸耀起我的弓术来,殊不知之前那一箭不过是我千百次修炼中的唯一一次歪打正着。 “殿下的弓如霹雳玄惊,北条家不愧为武之大家,连我这样的女子都深感敬佩。” 食之无味的客套话,从她口中讲出却不再那么了无生气。我期望着,她的话语均出自真心。似乎有了这么一句诚实的夸赞,我往后的练习便不再是枯燥乏味的。 我与她的初见便是发生在这枯山水庭院里的稀松平常一日。在那之后,待院中的白沙与砾石不再温热——也就是当日黄昏之际,甲斐的使者们在城下的驿馆落脚,我则与兄长在和室中用晚膳。 “那位淀川氏的公主,如何?” 兄长坐在上台[?上台:榻榻米地板上凸出的部位。],向一脸苦闷的我投下目光。而我的消极也并非源于今日那做得不够入味的秋刀鱼。鱼肉上漂浮着没能化开的盐粒,含进口中格外酸涩。嘴里嚼着东西的我片刻后才答复兄长。 “是位很漂亮的女性。” 我讲了一句废话,因为除此之外我无言以对。而兄长对淀川雪华似乎也很是满意,我虽不知道他们是否已正式会面、又谈了些什么,但兄长几日前的忧虑早就一扫而空,他的脸上洋溢着即将大婚的新夫才有的喜色。 “你且安心,阿照是我唯一的妹妹,兄长绝不会因为有了妻子就将亲妹抛之脑后的。” “阿照只要看到兄长大人安乐就好,怎么会因为兄长娶妻而心生不满呢。” 我将未嚼烂的残羹吞下肚,苦涩之味顺着食道滑下。这样的我在回应家督大人之时,便可以带着妹妹才会有的娇嗔谄媚语气了吧。兄长以为我会嫉妒,而我也确实在嫉妒。但我不会嫉妒即将成为兄长正室的淀川雪华。 这一天寻常又不平常,我意识到我的胸中又涌出了前所未见的情感。这是成年之后才会抱有的悸动吗?入夜后,怀揣着诸多疑问,我来到乳母的房前。 房屋的拉门紧闭着,窗纸后传来妇人淫靡的喘息声。习惯了这种声音的我在门前静静等待着。 “公主,是你在那里吗?” 乳母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那是在令人大汗淋漓的自我满足之后才会有的惬意之声。屋外的天空弦月高挂,恐怕是月光将我的身影投在了拉门上,乳母才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的乳母是位女性瘾者。我的生母过世得早,近乎是乳母一人将我带大。而她在来这小田原城做一个负责产奶的器具以前,曾有过叁任丈夫。 倘若娼妓的价值只在于肉体上那个用来满足客人的女阴,那么乳母的最大价值便是长着一对能产出上好奶水的乳房。我一向如此直率地看待这两种或许有着不同之处的人群,然而这二者在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同样以此种价值来衡量其他女性的话,那么连生下来就是公主的我也不例外——我们都是为了服务这个国家的男人而存在的。就连女人在交欢时濒临绝顶的快感之姿,也是为了取悦男人才表露的。 但是,我的乳母她不一样。 她在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便被父亲指婚,然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