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忽然被一脚踢碎,玻璃从窗外破碎开来。 手中的匕首猛地被推开,紧接着车门打开,赫连梨白的手腕瞬间被攥住,很紧很紧。 赫连梨白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怒骂,“傻不傻!” 是墨尘!是墨尘的声音! 赫连梨白的心,瞬间从刚才的失望,到充满了希望。 他们来了。 都来救她了是不是?! 她被那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头顶传来一声枪响,砰——的一声,那声音刺耳极了。 赫连梨白缓缓抬起头,往前面看去。 车子往前移动着,就快要撞毁了。 “抱紧了。”墨尘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赫连梨白双臂紧紧的环住墨尘的腰肢,就见墨尘踢开车门,看着窗外流动着的长河,猛然跳下去。 路面上一声闷声,车子撞在了古老的建筑上。 噗—— 噗噗—— 赫连梨白和墨尘两个人不停的下坠着,但好在河面的水不深,大概是游泳池那样。 这是华江路,这条江是出了名的好风景。 墨尘紧抱着赫连梨白,猛地从江面里站了起来。 两个人看着彼此,大口呼吸着,纷纷变成了落汤鸡。 赫连梨白睨着墨尘,笑了,小姑娘睫毛上都染着泪珠,身上的婚纱早已经不是洁白的。 沾染着血迹、土迹,偏偏不再纯洁。 墨尘揉了揉赫连梨白的头发,看着赫连梨白脖颈的刀刃,心都跟着碎了。 谁也不知道从城堡出来的这半个小时里,赫连梨白有多么的忐忑不安,有多么的害怕恐惧! 赫连梨白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周围的时间都跟着停止一样,她看着墨尘,轻声说道:“带我走。” 她再也不要做什么皇宫里的小公主了。 她要做自己,做一个能爱能恨,能有自己人权的人。 她不要成为谁的棋子,永远都不要。 墨尘听到她说这句话,心格外的疼,该是憋了多久,才能这么大胆的说一句——带我走。 他指尖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好。 带她走。 带她走。 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他的小笨蛋受委屈了。 她再也不是赫连梨白了,再也不是。 ……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现在回云都了?” 私人机场里,宁薇歪歪头,见大家都到齐了。 “走了。”薄祁忱起身,将沈芜拉了起来。 薄祁忱今天是有点小受伤的,沈芜已经帮他处理过了。 “那我母后……”赫连梨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沈芜挑挑眉,指了指不远处。 就见登机口,站着一个穿着朴素却又遮盖不住气质的女人。 那不正是赫连梨白的母后嘛?! 赫连梨白看到母后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满是不可置信的,然后看看沈芜。 那真是她的母后吗? 沈芜点头。 那人也冲着她笑了笑,而后张开双臂,很温柔的叫了一句:“梨白。” 确实。 那是她的母后。 赫连梨白赶紧张开双臂,朝着她扑了过去。 她没事儿。 母后没事儿真的太好了。 女人揉着赫连梨白的头发,紧紧的抱着她,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美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