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也没相中合意的贺礼,最后逛进街市酒铺里,坐着不动了。 “店家。”陆在望敲敲桌子,“给我来壶酒。” 江云声觉得好笑,坐下道:“陆小侯爷不是轻易不饮酒的吗?” 自从跟赵延在云月桥打架打到陛下跟前,她就很少再喝酒,只是今日心里发闷,想借酒浇浇愁。她便叹道:“今日有些惆怅。” 江云声便道:“惆怅什么?” 她不答,拿过酒壶斟酒,江云声便继续问:“为成王殿下娶亲的事情?” 陆在望抬眼,皱眉道:“你知道。” 江云声只是笑了笑。 她便叹道:“当然这个事情怨我,跟他没有关系。” 江云声抱着胳膊斜斜挑眉:“你既知道,又惆怅什么?” 陆在望不满道,“那我还不能惆怅惆怅啦?”她看着江云声,“咱俩是好兄弟吗 ,你得宽慰宽慰我。” 他便啧声道:“是你执意离京,死活要他放你走,我该怎么宽慰你?你难道不是想清楚才走的吗?” 陆在望皱眉:“你上哪打听的这么清楚?”江云声没答,她便知道多半是郑势说的,这闷葫芦有个毛病,喝多了嘴奇碎,估计平日憋着了的缘故。他自己倒也知道,故而素日滴酒不沾。 不知江云声何时跟他聊上了。 她也没在意,知道正好,省得她多费口舌。 陆在望便道:“想的清不清楚,和惆不惆怅,也是两码事。”一杯酒入喉,便觉火辣辣的,酒气直冲上头,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要是心里难受,为何不回京?”江云声说道:“说不定他也在等你回去。” “陛下赐婚……” “陛下尚未下旨。”江云声看着她,“为何不问问?” 陆在望又摇摇头,江云声便笑:“你瞧。” 她也知道她没有理由去为她亲手推开的人惆怅,只是心不由己控罢了,便不再多言,独自喝起闷酒,江云声也不作声,只是陪着。 她那酒品差的毛病并没改进,两壶酒下肚就开始颠三倒四的散扯起来,江云声费力听着,总算闹明白这两人的纠葛,再想劝劝时,陆在望已经直挺挺的站起来,一脚踩着椅子拍桌喊道:“上酒!我陆某人今日……” 江云声搁下酒钱,利落的起身把她扯出去,捂着嘴拖回郡守府。 郡守府的院中有一棵老树,年头颇久,生的高大粗壮,倚着院墙,枝繁叶茂,春日满树淡绿的花。 陆在望进府时便瞧见几个侍女站在院中,拿着长竿敲打树枝,见他们二人来忙收回长竿,低头恭顺道:“二位将军。” 陆在望甩开江云声,跑过去笑嘻嘻的问:“这是做什么?” 她语气温和,还是把侍女吓一哆嗦,纷纷跪地。陆在望见苍翠枝头卡着一盏红纸灯,不知哪里来的,委顿的缩在枝叶里。侍女都是郡守府原就有的,如今落得城破家亡,偶尔会有人偷偷做些消灾祈福的东西,陆在望看见也当没看见,并不苛责。 “都起来吧。”陆在望看了看树,兴冲冲的卷起袖子,“我来帮你们摘。” 江云声见她扑红着脸,显然醉的不轻,无奈的上前拦住,陆在望那是兴起上头的性子,哪肯听劝,搡开江云声就高高兴兴的去爬树,轻车熟路的爬到细枝附近,便叫人把竿子递过去,伸竿挑了几下,那盏纸灯便悠悠落地。 她低头冲着侍女们挑眉笑,“看!” 江云声在底下无奈说道:“摘到就下来。” 陆在望刚把竿子扔到他脚下,正要往回爬,便不小心跌落,侍女轻呼道:“将军!” 江云声正要去接,只见她几个翻身,踩着墙头轻巧落地,落叶落花簌簌而下。少年沾了满身的落花,抬头挑眉得意洋洋的问:“小爷这身手长进许多了吧?” 江云声只觉好笑,正要答话,便有一枚令牌从院子另一头打过来,陆在望哎哟一声,捂着头歪坐在地上,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