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带上了?” 孟昌道:“郑势并未来信提及,应当没有。” “好。” 他按下信,随手塞进案桌上高摞的军报里,目光又移向沙台的位置,“南元可有动向?” “还在新远。这两日应当会往奉思去,看这情形,是想将咱们占去的四城尽数收回。” 自南元再起战事,和晋军两度交手,虽两战都十分艰辛,但南元顺利夺回两城,南元气势大盛,这两仗赵珩都在后方静观其变,一点没插手。 一来新远奉思本来也就是南元疆土,城中百姓多有反意,打就打了,反正也不是晋朝子民,伤亡多少,赵珩并不在乎。 二来,南元长驱直入,两度胜晋,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在他们眼中南军又群龙无首,免不了轻敌。他就等在和朔,打南元个措手不及。 孟昌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昂首笑道:“殿下是准备把这帮瞎了眼的蛮子气死。” 夺了又送,送了再夺,反反复复,气死这帮蠢驴。 赵珩正提笔回信,闻言漫不经心说道:“做戏总得做的像些。” “世子。”青山院里,竹春进来通报,“江公子来了。” 陆在望这几日心情不佳,整日窝在青山院里,从早到晚一动不动,忽而沉思,忽而沮丧,竹春山月猜不透她的心思,着急忙慌的去通报沈氏和陆老夫人。 两人赶来后,恰逢陆在望热血上头,爬起来就发癫,说她正在思量去北境的事,恰好陆进明尚未离京太远,说不准还能追上。 沈氏和陆老夫人闻言便是一惊,还没等斥责她胡闹,陆在望自己又倒了回去,念叨了几句“算了,冲动了。” 一惊一乍的,险些吓坏了陆老夫人。 和沈氏左左右右的劝了一通,陆在望还是那样,便只能吩咐竹春山月看好她,别一不留神,真让陆在望跑出京去。如今天下正乱着,可不能出了差错。 “叫他到院里来。”陆在望瘫在床上,绞着衣带,慢吞吞的回了句。 不多时,竹春便带着江云声进来,陆在望一身家常衣裳,拖拖沓沓的出了卧房,抱臂靠在正屋门上,眯着眼睛问:“找我有事?” 江云声开门见山,“我听说北梁军打过来了。” 陆在望嚯了声,“你这小孩说话这么不吉利呢?什么叫打过来了?合着在你这北境军有跟没有一样?” 江云声急中出错,忙道:“不是那意思。” 陆在望静候下文。 江云声道:“北境军是陆侯统领,我想问,我能不能跟着去。” 陆在望站直腰身,蹙眉问道:“你跟去干嘛?” 江云声道:“我是兖州郡人,父母亲族皆死于北梁人手中,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陆在望道:“什么机会?为朝征战,还是报你自己的仇?” “一样。”江云声顿了顿:“于我而言,国仇就是家恨。” 陆在望抬起眼睛。 兖州郡遭灭的时候江云声还小,被人匆匆带着南逃,后来两朝议和,数十年间不曾交战,那些死于战火中的寻常百姓,和活下来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的仇恨,也只能随着议和湮灭在兖州郡的断壁残垣中,直到如今,北梁再挑战火。 这的确是机会。 陆在望默然许久,问道:“你想好了?” 江云声点点头,“这没什么可想的。” 江云声今日来,说这一通话时一丝停顿都不曾有,想来是早就下好了决心。他站在院中漱漱的冷风里,瞧着和当初陆在望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凡事都淡淡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