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奉命而去。玉川却并未从正门出东宫,还是站在侧角门上,陆在望和元嘉忙跑过去,元嘉拉着公主便问:“里头如何,我姐姐如何?” 公主小声道:“没事了呀。我不是叫内侍……” 陆在望摇头:“即便现在无碍,我姐姐怕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敢问公主,我姐姐小产可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玉川沉默下来,她原想说只是意外,可又开不了口。元安嫂嫂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样子实在叫她心惊,侯府二位夫人一直守着,太子哥哥回府后雷霆之怒的问责。她也想不到东宫之中,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下毒谋害有孕侧妃。 她想着侯府迟早会知道此事内情,她和元嘉也素来交好。但依旧犹豫,陆在望直白问道:“公主只要告诉我,我姐姐是不是受了委屈。” 玉川点了点头。 陆在望又问:“公主可否带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玉川这下为难起来,元嘉好说,陆在望是男子,自是不好进内宫的。陆在望便退了一步,“我不去了,叫元嘉去吧。” 元嘉赶忙点点头,玉川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陆在望远远看着元嘉低着头扮作侍女跟着公主从侧角门进了东宫。她隔着墙看着那一角漆黑的院落,江云声低声道:“不会有事。” 陆在望看他一眼,“你这假算命的又重出江湖了?” 江云声正色道:“我说真的。” 陆在望沉默了会,说道:“我姐姐吧,她嫁进东宫时就很不愿意。她最想嫁个和我爹一般的将军,和他一道去守边疆,一生自由自在。可那会陛下觉着侯府权柄过甚,又有太子求娶,便顺手推舟的将我姐姐赐入东宫,其实只是为牵制侯府。我觉着太子求娶恐怕也非本意,这才冷待她。” 江云声道:“你如此说,太子不愿可又求娶,你姐姐不愿可又非嫁不可。我只听过一方不愿意别人强按头的,没听过两方都不愿却能硬凑成一对。” 陆在望:“权柄过重,压坏了他们的脑子,就成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江云声耸耸肩:“我们寻常百姓,每日挣钱吃饭,到了年纪成家,继续养家糊口,哪来这些门道。” 陆在望点头:“我也这么想。”她只发愁怎样挣更多的钱。 过了许久,她一头雾水看着公主的内侍又跑了出来,对她说道:“世子爷。三小姐在里头陪着侧妃,公主说男子不便入内宫,干等着也容易累着您,您还是先行回府,有消息她会使人通传侯府。” 陆在望这便不太明白,一茬接一茬好似单为瞒着她似的,她皱着眉思所片刻。再先是客气的回礼应下,等内侍一转身,她给江云声使了个眼色,江云声就利索的打晕了他,内侍软绵绵的倒在江云声肩头,陆在望掀了他的冠帽,“把他外袍扒了给我,你在外候着,我今儿非得进去瞧瞧。” 江云声依言而行,又将内侍扔进马车里,他自然不会觉着陆在望此举不合规矩,只叮嘱道:“小心点。” 陆在望点了点头,匆匆进了东宫。 东宫内秩序如常,她拿着内侍令牌畅通无阻,一路到了陆元安的清安殿,从外边瞧着里头分外安静,好似本无事发生。只是殿外有一群侍卫来回巡视,她将要上前便被人拦下,为首的侍卫皱眉看她:“殿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清安殿。” 陆在望低眉顺眼陪着笑道:“小人是庆徽公主的近侍,此番是有话回禀。” 陆在望一直不曾抬头,侍卫首领的目光不住的在她身上搜寻,她心里颇有些紧张。侍卫首领觉着好似方才出去的并非眼前这人,可她的确拿着公主令,便道:“抬起头来。” 陆在望心里一咯噔,脑中急转起来,正要回话,里面却出来个女官模样的年轻女子,她轻喝道:“这是怎么了?” 陆在望一听声音,便知是元安自小的贴身丫鬟芷然,一道陪嫁入东宫的。她未等侍卫回话便抢先抬脸冲芷然说道:“小人是庆徽公主的近侍,等着给公主回话。” 芷然甫一看清来人便瞠目,陆在望给她使眼色,芷然镇定下来,她也知道自家世子的性子,此时若不领她进来,只怕侍卫起了疑心引起风波,当即正色道:“脚程怎得这样慢,公主已等的颇为着急,快随我进来。” 陆在望忙应下。首领侍卫见清安殿的女官如此说,便也不再阻拦。陆在望跟在芷然身边垂首进去,路上芷然低声道:“我的爷,你怎得也来了?还穿着内侍的衣裳!” 陆在望回道:“不让我进,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大姐姐怎么样?” 芷然无奈道:“现下还好。世子爷若是来瞧娘娘,瞧一眼便快随我出去。”她一言难尽的看着陆在望不知打哪摸来的衣裳,叹道:“否则叫殿下知道不好。” 陆在望问:“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小产?纵是小产又怎得如此避与人言?” 说话间已进了内殿,除了寻常伺候的,便只有庆徽公主和元嘉在。两人一见芷然领着陆在望进来纷纷面露惊讶,元嘉倒寻常,反应过来甚至偷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