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想必也不是图钱,那必是和她结了仇的人,会是谁? 陆在望咬着牙,混乱的想着。可紧接着几番混乱的拳打脚踢一股脑往她身上招呼,陆在望狼狈的弓起身子,想护住自己,她明白这帮人的意图,故而也不呼救,只咬牙忍着,身上腿上脸上无一处不痛,她像个球一样被人翻来覆去的踢打,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头上再挨了一拳,意识也片刻模糊。 她鼻尖尽是粗麻袋混合着土和血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力道渐渐轻了,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剧痛让她意识清醒过来,有人踹了踹她,低声道:“该不会死了吧。”立刻有人来探她的呼吸脉搏,又道:“还有气,再打估计就不成了。” “别闹出了人命,瞧这情形,这小子怎么也得躺半个月起不来身,差不多了,快些走吧。” 几人低声商量了会,又踢了踢她软趴趴的身体,陆在望便听到急急的脚步声,片刻后安静下来,便知那些人已经走了。她松了口气,满口的血腥味,周身难以动弹,还未等她缓缓,耳边又传来脚步。 陆在望心里骂娘,依旧静静躺着,不敢擅动,那人轻手轻脚的在她身边停下,而后便是“蹭”的一道匕首出鞘的声音,她心里一瞬间冰凉,利刃裹挟着风狠狠刺下,就在此时却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人手中匕首砸落在地,又惊讶的低呼出声,喝道:“谁?” 四周静寂无声。 陆在望趁机动了动胳膊和腿,怎么也得拼一拼,不能坐以待毙,可又听咻的一声,有东西破风而来,闷沉的砸在那人身上,听他吃痛一声,而后赶忙爬起来捡起地上匕首,慌里慌张的跑了。 她静待片刻,确定无人之后挣扎良久,好容易扶着墙壁爬起来,眼前却一阵昏眩,难以自制,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书院市白玉巷深处的一处民宅,极小,进门便是个荒凉的杂草丛生的院子,水井边上有厚厚的青苔,内侧翻着个破木头盆,除了院子只一间大屋,木门上挂着蓝布,里头隔断卧房简陋的榻上,躺了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华服公子。 这时,榻上的人却呻吟一声,胳膊腿一伸,扭动着哼唧起来,露出张灰扑扑的脸。 正是陆在望。 她鼻子比脑子醒的快,只觉鼻尖有若有似无的,蒸花卷的香气。 陆在望迷怔怔的睁开眼,瞪着顶梁,蹭了蹭身下硬硬的“地板”,一时糊涂起来,她不是在巷子里叫人打晕了吗? 怎么又在屋子里? 这又哪里来的破屋子,单一张又硬又凉的土炕,和一床薄被子,整个卧房就这两样东西,顶梁还有蜘蛛网……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难不成揍一顿还不算完,还把她给绑了? 陆在望动动胳膊腿,勉强撑下床塌,她浑身上下都疼,捂着肚子扶着腰蹭出屋子,花卷香气更浓了,外屋最里侧竟然就是灶台,灶上坐着火,墙面黑乎乎的,靠墙一堆柴火松草,支了八叉东倒西歪一地,屋中摆了张吃饭的矮桌,上有两个碗两个茶杯,市面上最普通廉价的式样。 “有人没有啊?”陆在望有气无力的。 没人应。 陆在望觉得饿,便挪去灶台跟前,掀开蒸笼,里头孤零零的两个花卷,她不客气的拿了一个,靠着灶台边上闭着眼啃着,一面捋清她混沌的思绪。 这时,外边咯吱一声,似是有人开门,院中一阵沉稳的脚步,挂着的蓝布帘子叫人从外面一掀,走进来个身量颇高的年轻男子,手上捧着个油纸包。他一身灰色粗布衣裳,洗的有些发白,倒是干净整齐,背着光,没看清相貌,他一见陆在望便顿了下,“醒了?” 陆在望压根不认识这人,顿时警惕起来,“你谁?这哪?” 他答:“我家。” 陆在望狐疑的扫了一圈这土坯房,半点没看出“家”的意思,她不想动,便眯着眼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瞧着二十出头年纪,挺鼻薄唇,晒得有些黑,但不妨碍他有一副俊朗的眉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