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光可鉴人的地面,多了许多灰色的脚印。 陆征问:“你们进门时,地上干净吗?” 黄大平:“干净,非常干净,跟镜子似的,就是血滴的到处都是。” 地上的这些脚印都是刚刚进来的这些人里的,再次之前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 客厅的沙发上有着大量的血液,沙发上晕湿漉了一片,沙发靠背上有不少量喷溅出来的血迹,茶几上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边上放着一封遗书,用一把锤子压着,整整齐齐。 这里应该就是她最开始割腕的地方。 地上有明显的血滴,从客厅一直延伸到了浴室门口。 陆征走进去,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水,这里的空间狭小,血腥味比外面更重。 张秀已经被人从浴缸里捞出来了,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嘴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画了精致的妆,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整齐,只是衣服被血水泡过染了色。 她死前有精致地打扮过自己,就像特意迎接死亡似的。 陆征检查了她的脖子、手和脚,上面都很干净,没有被人勒过的痕迹。 一旁浴缸里的水被血染的通红,还没放掉,陆征手伸进去试了下水温,余温还在,时间并不久。 张秀会从沙发转移到这里,很可能是因为中途失血过多,身体太冷,才选择最后泡在浴缸里取暖。 死因基本可以确定是自.杀。 陆征问:“和她女儿联系上了吗?” 黄大平:“已经联系了,她在p市上大学,正在往家赶。” 陆征:“张秀自.杀前有和女儿打过电话吗?” 黄大平:“没有,她女儿在电话里说一点准备都没有,哎,几天之内父母先后去世,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 陆征点头。 脑海里一晃而过的却是云渺的脸,还有那双满是惊惧的眼睛。 陆征抄手走到桌边,弯腰拿起张秀放在桌上的那封遗书—— 一张a4纸写的遗书,字迹工整娟秀,他对比了张秀放在的茶几里的小本子,字迹是一样的。 可是仔细看完,陆征觉得这不像一封遗书,倒更像是一封认罪书。 张秀在遗书里对唯一的女儿只字未提,倒是详细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哄骗陈鹏杀害陈红生的经过,她也没有写自己为什么要杀陈红生,只是说桌上的锤子就是陈鹏杀害陈红生的凶器。 陆征让刘宇把锤子收进了塑料袋带回去化验。 刘宇:“老大,张秀是畏罪自.杀吗?” 陆征:“从目前来看是这样。保险起见还是让技术部现在过来一趟。” 刘宇:“好。” 陆征单手托着下颌,环顾四周,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他看了眼黄大平问:“张秀今天早上出门买菜了吗?” “买了,就在楼下超市。” 陆征进厨房看了一圈,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张购物小票。 张秀早上买了蔬菜、肉还有不少调味品。 他检查了她的调味盒,油盐酱醋都够今天使用的量。 柜子里放着一堆没开封的,这些才是今天买回来做预备的。 蔬菜和肉今天都可以吃的完,屯调味品的行为就很突兀。 一个真心求死的人,为什么还要准备明天用的东西呢? 云渺在车里等了很久,陆征才下来。 天已经黑透了,那辆闪着灯的救护车也开走了,路上很空,夜风有些凉。 陆征将身上沾染了血腥味的外套脱掉,解掉袖扣,在一旁的水池上仔细清洗过手,确定身上的味道淡了许多,才过来掀开车门。 车里的橘色小灯一亮,云渺柔软的脸颊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清丽而可爱,多少给了他一丝安慰。 云渺看他进来,立刻问:“怎么样了?我看救护车空着走了,张秀死了?” 陆征:“嗯,目前怀疑是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云渺有些惊奇,“她那么处心积虑地让别人替自己杀人,又小心翼翼地抹掉自己痕迹,肯定是非常害怕死亡,否则她大可以不用拐那么大一个弯。” “嗯,”陆征转响钥匙,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可她在遗书里是这么写的。” 陆征手机里有那封遗书的照片,他递过来给她:“你看下。” 云渺看完皱眉:“你觉得合理吗?” 陆征语气很淡:“不合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