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守到后半夜,抢救室的门一直紧紧闭合,那边郑予行的爷爷醒了过来,于是郑予行母亲一齐人去了贵宾病房。 惨白凄冷的走廊里,只剩下郑予行和时妤两个人。 他默不作声地,目光凝聚在她身上,忘了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似乎高中毕业后就失去了所有音讯。 八年了,她变了许多,肤色比小时候白皙红润,依旧是瘦,但没有过去那种易折感,头发长到了及腰长度,卷翘得很美艳。 年少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未来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模样,或者说她长大后应该是什么模样。 如今她已然平安顺利地长大,比他所设想得还要漂亮,只是已经与他毫无瓜葛。 笑笑,这些,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他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地,看了她整整一夜。偶尔也会走到走廊的窗前,看着头顶的月色,想起一些少年时的模糊记忆。 直到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宣告病人暂时抢救了回来,但因为病人年纪较大,仍然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无碍后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郑予行松了一口气,悄悄用眼角余光睨了她一眼,看到时妤抬手抹着眼泪,他走到她面前,递上纸巾,再次道歉:“真得抱歉。” 她没有接受他的好意,麻木地向前走,小腿传来巨大的麻痹感,上身向前倾斜,差点要摔到,被身后的男人大手一揽,勾住了腰。 郑予行将她扶稳,淡淡道:“你一夜没睡,先坐下休息会儿。” 紧绷了整整一夜,此刻的时妤像断了线的木偶,任由郑予行将她扶到沙发上。奶奶的性命保住了,她对他的恶意也没那么深了。 林遥提着热粥回到医院走廊,远远看到时妤靠在沙发上,双眸紧闭,脸上卷着浓浓倦意,似乎睡着了。 而郑予行蹲在她面前,露出一张俊秀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在时妤小腿上轻轻按压。她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一夜,小腿肿胀僵硬,连走路都十分困难。 林遥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时妤参加校运会,跑完女子一千五百米时几近昏厥,郑予行也是这样将她从终点处背了回来,藏到灌木丛里,然后悄悄地替她揉腿。 可是,早就物是人非了呀,郑予行已经订婚,未婚妻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黄一荻。 林遥走上前质问:“你在干什么?” 郑予行回过头,手指生硬地缩回,他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他把时妤背到角落里,四下无人时,喂她喝水,替她m.ZzWTwx.COm